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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的意思呢,你今年才十四——咱們說私下裡的話,身子尚未長開,也不能服侍人——就算得信王愛重,到底未必能勸住信王那拗脾氣,所以還是該找個懂事的姑娘,適時的勸勸她。”
元靖帝口中這個懂事的姑娘是誰,謝璇幾乎一瞬間就猜到了答案。
她沒想到元靖帝竟會如此執意,只能輕輕的點頭,卻到底難以附和。
婉貴妃續道:“皇上相中的側妃你也知道,就是胡家那位姑娘。她比你年長,行事舉止有度,皇上也是交口稱讚的,性情也柔順溫和,還能勸著信王一些。按皇上的意思,等你和信王大婚過後,便挑個日子將她也迎進門,更熱鬧些。”
謝璇才不想要這樣的熱鬧。
然而她也明白,婉貴妃既然來當了這個說客,便是跟元靖帝心思一致的。
這會兒即便是勸說的姿態,其實已經跟吩咐差不多了——這些年裡恆國公府一直將婉貴妃的話奉為諭旨,從不肯違拗,她也認定了謝府對她的言聽計從。
只是這樣的言聽計從,並非謝璇所喜歡的。
她站起身來,牢牢記著面前這位的皇家貴妃身份,不能再表露情緒,只是低聲道:“娘娘的意思我明白了,只是這些事,畢竟不是我能做主的。”
“你成了正妃就有掌理後宅之責,不止要勤謹侍奉信王,也該牢記女人之德,為子嗣和家宅安寧考慮。信王的性子過於剛強,許多事情連皇上都說不進去,也只能由你以柔克剛了。”
謝璇緩緩抬起眼眸,問道:“所以娘娘的意思,是讓我勸勸信王,讓他同意納胡云修為側妃?”
“你一向聰慧,自然明白我的意思。”婉貴妃預設。
謝璇忍不住縮指握拳——讓她勸著夫君納妾,這種話婉貴妃到底是怎麼說得出口的?
“我知道你心裡也有疙瘩。”婉貴妃又開口了,“若你嫁的是平常人家,自可尋個一人一心,共守白頭。可璇璇,你嫁的是皇家。這宮裡有皇后,有眾妃,每年還要給皇上選秀以求綿延後嗣。王爺雖比不得皇上,卻也是龍子,居於正妃之位就該有容人之量,為大局著想。若是信王執意抗旨,惹怒了皇上,於你我都不好。”
殿中一時安謐,婉貴妃瞧著面前玲瓏的妙齡少女,到底是嘆了口氣,“只是給個側妃之位而已,迎進門便是順了皇上的意思。至於往後她處境如何,那還是你跟信王說了算。所謂的一人一心,也未必就要流於這些形式。”
謝璇猜出了婉貴妃“於你我都不好”的言下之意,卻還是難以下定決心。
好半晌,她才低聲道:“貴妃今日的話,璇璇全都記在心上了。只是——”她垂頭咬了咬唇,聲音有些發澀,“如你我還是待嫁之人,不能答應貴妃什麼,還請貴妃見諒。”
“你明白就好,回去好生琢磨琢磨。”婉貴妃也沒指望謝璇能立時從善如流,撇開這個話題,問了問謝老夫人等人的近況,就叫人送她出去。
誰知道才出了坤德宮沒兩步,雨幕之中,迎面竟碰上了元靖帝和韓玠。
☆、第110章 110
霏霏雨絲瀰漫,在宮廊上蒙了一層薄霧,對面的人群穿透雨幕而來,身影卻分外清晰。明黃傘下,元靖帝端坐攆上,韓玠高挺的身姿跟隨在側,轎輦的另一邊則是如今正受元靖帝信任的掌印太監薛保。
送謝璇出門的宮女連忙行禮,謝璇自然也要退到旁邊施禮,頭頂上失去了傘,謝璇便覺微涼的雨絲浸潤臉頰,原來雨勢已經比來時大了許多。
元靖帝眯著眼瞧了瞧,好半天才問道:“那是誰?”
薛保並未看清謝璇的臉頰,才要上前詢問時,韓玠已然開口道:“是恆國公府的六姑娘。”躬身說話時眼角餘光落在謝璇身上,頭一次發覺這春日細雨竟如此可惡。
元靖帝長長的“哦”了一聲,“原來是婉貴妃的侄女,起來吧。”
謝璇依言起身,旁邊的宮女卻還在施禮,越來越細密的雨絲落在髮梢,貼上額頭。她此時與元靖帝不過四五步的距離,稍稍抬眼就能看清轎輦上的皇者——比起去年七月在南御苑遠遠瞧見時的模樣,他如今更見老態。春日裡明明已經和暖起來,他還穿著冬天的夾袍,額頭眼角的溝壑愈發明顯,不過只說了一句話,便不可遏制的咳嗽了起來。
薛保忙湊過去,拿了小太監隨時捧著的溫熱茶水給他潤喉,元靖帝緩了緩,才朝韓玠道:“我去瞧瞧婉貴妃,你自己去吧。這個謝……”他想了想也沒記起謝璇的名字,便朝她指了指,“大概也沒見過惠妃,你帶她過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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