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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回來的路上碰見了熟人——”他在暗夜裡扯了扯唇角,“從前馮英在的時候,他收過一個徒弟叫夏明,在馮英犯事後消失得無影無蹤。這一回,竟叫我在雲麓山外碰見了他。”
“夏明?”韓玠雖不認識此人,對這個名字卻有印象。當時馮英倒臺,牽連出了一大批跟他有瓜葛的太監,全都處死,其中就有人提到這個叫夏明的人。只是那時夏明早已逃逸無蹤,宮城內外查不到他的蹤跡,就連出宮的記檔上也沒什麼痕跡,叫韓玠疑惑了很久。
高誠續道:“他運了一車金銀,繞廊西邊緣無人的地方,走雁門關南面的巍城,交給那裡的知府後便回了雲麓山中。那知府不聲不響的,在朝裡也沒什麼建樹,卻原來還藏著這樣的事情。”
“如果我沒記錯,那知府應該叫賀贏,年紀應有五六十?”兩人坐得近,韓玠見高誠點頭,便恍然道:“三十年前他也算是京中才俊,後來因奪嫡的事被先帝貶謫,皇上登基之後,便也沒重用過他,熬了幾十年,才到知府的位子。”
“如今看來,他這藏而不露,怕是另有用處。”
韓玠沉默了半晌,才道:“這些事自有皇上定奪,他這官位怕是不長久了。有勞高大人漏夜前來,我還有些細節不明白。”便將疑惑一一道出,高誠慢慢解答。
在明面上,高誠跟韓玠幾乎沒什麼往來,這回也是事關重大高誠才偷偷的趕來信王府,自是多留不宜。說完了正事,他便想起身告辭,卻聽韓玠慢悠悠的道:“這一趟廊西去得兇險,我聽說高大人受傷了?”語氣裡,卻陡然添了調侃的意味。
兩人在青衣衛相識相交併互相賞識、結為同盟,哪怕韓玠成了王爺,當初作為朋友的交情還是在的。
高誠一聽這個,便知是謝璇說的,難得的表露歉意,“今日唐突了王妃,是我做事不周。殿下要計較麼?”
“當然不是計較這個,只是我有些好奇——”韓玠轉頭看著高誠,暗沉的夜色裡只能看清他的輪廓,根本無法想象高誠窘迫紅了臉是什麼樣子,就有些遺憾,嘆道:“高大人一向不近女色,對這位溫姑娘,倒似乎很特別?”
高誠笑了一聲,“這似乎無關朝政大事。”
“也未必。璇璇很欽佩她這個溫姐姐,不肯輕易召命,有事大多會找上門。若高大人跟溫姑娘有舊,往後我就提醒著她,不再如此莽撞。況且我跟高大人背後都有許多人盯著,也該少去玄武南街,免得被有心人注意,反倒令她麻煩。”
這樣一說,高誠就明白過來了,“殿下是怕有人盯上百草?”
“高大人消失了這麼久,回來面聖完了就去玄武南街,可見溫姑娘有多重要。京城裡對高大人虎視眈眈的不少,你覺得他們會如何?”
“有些人做事不擇手段,若是不能奈何我,怕會把主意打到百草頭上,用作要挾。”高誠瞬間明白,“多謝殿下提點!”
韓玠便就勢道:“璇璇的那兩個成衣坊能做到今天,大部分都是溫姑娘出力。她打算給溫姑娘單獨買個宅子,就在我王府附近。只是不知道,高大人會否介意?”
他最後挑起的笑問裡藏著揶揄,顯然還是不肯放過。
高誠跟韓玠說話,向來一點就通,知道他想問什麼,便有些沉默,許久才道:“以前的事說來話長,另尋時機吧。只是溫百草對我很重要,若她能得殿下照拂,高誠感激不盡!”
“高大人為朝政奔忙,溫姑娘對衣坊出力,應該的。”
“謝殿下!”高誠也不多逗留,起身朝韓玠一揖,踏夜色而去。
待他走遠,韓玠也出了水榭,往黑漆漆的夜空瞧了一眼,便飛身掠過蓮池,悄無聲息的出了王府。
靖寧公府。
韓遂是慣於征戰之人,駐守雁鳴關許多年,早已習慣了每日練兵和廝殺征戰。如今一旦賦閒在家,且養了二十年的兒子被人奪去,心情鬱郁是難免的,晚飯後到兵器房裡取了一把七八十斤重的大刀,一整套刀法練下來,氣喘吁吁。
韓夫人知道丈夫的不甘心,一直在旁邊看著,等他練完了,才同丫鬟捧著毛巾上前,給他擦汗。
夜空漆黑,只有周圍挑著的燈籠散出昏暗的光芒。遠處,忽然有個人影疾奔而來,到了韓遂跟前的時候貼著耳朵稟報,“父親,玉玠來了。”
韓玠?
聽到這個名字,韓遂手上的姿勢便是一頓,隨即道:“走!”
“去哪裡?”韓夫人沒明白,追著問。
韓遂腳步稍停,想了想便道,“你也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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