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部分(第3/4 頁)
斥道:“逆子!”
“皇上居然也拿我當兒子?”越王開口,聲音是虛弱而顫抖的——
高誠心狠手黑是眾所皆知的事情,但凡有元靖帝的命令在,哪怕是對皇后貴妃下手,他也不會有半點手軟。留著越王的性命沒問題,但是皮肉傷的苦楚不可避免,他原本就是個極擅刑罰的人,能拿出百十來種方法令人痛得死去活來,卻不重傷筋骨。
越王就算有再深的城府,到了武力相抗的時候,卻與砧板上的魚肉無異。
元靖帝坐得端正,“你覺得朕沒拿你當兒子?”
“我自小就長在冷宮,皇上若拿我當兒子,又怎會一眼都不肯看我?冷宮裡是什麼樣子,你比我更清楚吧?我像個野狗一樣討生活,甚至還要看那些低賤嚇人的臉色!天底下有這樣的皇子?”濃重的怨懟脫口而出,越王也是冷笑,“拿我當兒子,會把我送到鐵勒去當質子?”
底下還跪著成群的宗親,元靖帝驀地握緊雙拳,斥道:“那是為了歷練!”
“是啊,歷練。”越王抬起頭來,渾身的疼痛似乎令他感到快意,臉頰上的血滑到唇邊,他伸舌輕輕舔舐,竟自笑出來,“所以歷練出了如今的我,父皇可滿意?”
“混賬!”元靖帝被他這態度激怒,抄起身邊的茶碗就摔了過去,重重砸在越王的額角,“當年的事朕也有補償,這些年朕待你一向不薄,朝堂上的事也交給你打理,你就是這麼報答朕的!”
“真要補償,何必捧著那個孩子?”越王挑眉,“這些事咱們心知肚明,父皇,是你逼我的!對了,是有補償,我玩弄蹂躪過的那幾個……”他的聲音猛然卡在了喉嚨,高誠在元靖帝的眼神示意下重重的掐住了越王的脖子,讓他連呼吸都難以為繼,臉色迅速漲紅。
元靖帝未料到越王竟會這樣瘋狂的口無遮攔,在事敗無望的時候,擺出魚死網破的態度。
越王自鐵勒歸來之後元靖帝便心存愧疚,得知越王折磨女童的事情之後雖有斥責阻止,卻未能讓越王停手。元靖帝也深知是當年的經歷所致,對這些齷齪事情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大概是父子間心照不宣的,最骯髒、最見不得人的秘密了。
如今越王竟不惜把這些都吐露出來,是覺得徹底無望,打算痛快的對峙一場麼?
元靖帝冷哼了一聲。
幾個月的籌謀佈局,十數天的心驚膽戰,從發現越王真實圖謀的那一天起,巨大的憤怒之後便是擔憂、懼怕。元靖帝知道自己垂垂老矣,而越王正當年輕力壯,當年那個孤苦無依、連活下去都無比艱難的皇子,居然在不知不覺之間長成了如今的毒蛇,慢慢的向皇位遊動,意圖盤踞。
——他居然會跟庸郡王有瓜葛!
年輕時的鬥志再次被點燃,當年他用多大的心力打敗庸郡王,此時他便用兩倍的精力來對付這個兒子,以及那位同胞而生的兄長。
數個月的心驚膽戰、寢食不安,在看到越王這等態度的時候,總算消去。
元靖帝竟自露出點成功後的笑容,在那張日漸老態的臉上堆起了褶子。
“宣衛忠敏。”他朗聲吩咐,繼而朝底下的宗親們道:“今日請大家赴宴,便是要你們親眼看看這逆子的所作所為。朕無愧於他,是他辜負朕的期望,朕做出任何處置,都是他咎由自取!”
宗親們各自屏息,跪扶得更低。
韓玠在人群之中垂首,嘴角卻牽出諷刺的笑。
當年英明神武的帝王已然不再,如今的元靖帝在他看來簡直是可笑的——太子謀逆、越王謀逆,前者他苦苦遮掩,關於後者,他卻邀了所有宗親來見證,難道已不怕丟臉?
無非是心虛,才想證明而已!
否則太子忤逆、越王宮變,即便是子孫不肖,旁人大抵也難免揣測。
越王妃已經悠悠醒轉,有些木然的跟眾位宗親跪在兩側,越王因疼痛而清醒,被高誠鉗制著跪趴在御前,半點聲音都吐不出來。
衛忠敏手裡拿著一封奏摺,端端正正的跪在御前,“臣奉皇上之命,查越王結黨營私、貪賄舞弊……”奏摺很長,從陳年舊事說到如今,其間有牽涉晉王的、廢太子的、郭舍的,加上這兩年越王得意後籠絡朝臣,樁樁件件都是證據確鑿。
只是洋洋灑灑千餘字的奏章裡,半個字都沒有提庸郡王。
隨後便是高誠的奏稟。青衣衛原本就有查案之職,今日他又同禁軍統領平了宮變,又羅列出了許多罪名。
末了,元靖帝高高在上的瞧著底下如螻蟻般趴著的越王,“朕一向厚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