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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會同段貴妃代掌後宮,韓玠曾於宮闈之事插手過,元靖帝多少有些忌諱。
旁邊婉貴妃既已被提及,就沒有躲開的道理,當即笑道:“想來是我二哥膝下的璇璇了?”
“正是。”
“論姿容相貌,品行才華,不是我自誇,璇璇倒是極好的。”婉貴妃轉向元靖帝,精緻妝容下豔色奪人,叫元靖帝目光不自覺的柔和起來,“五兒小的時候喜歡跟璇璇玩,臣妾也曾數度召她入宮,皇上以前也曾見過的。品行謙和進退得宜,待人恭謹之外又不失活潑,叫五兒時時念叨。”
這麼一說,元靖帝似乎是有些印象了。
旁邊南平長公主素性和氣,在為韓玠進言之後,對韓玠的過去也瞭解甚多,知道謝韓兩家早年定親,之後韓家被退親,長輩們雖然存了芥蒂,韓玠卻不改初衷,據說常往恆國公府去,可見其心未泯。
這半年裡韓玠對謝澹的照顧她也看在眼裡,且謝璇本就是個迥然不同於謝府家風的好姑娘……
南平長公主放下手中的甜酒,便也湊趣,“臣妹也知道她。容貌才華自不必說了,難得的是性情也好,臣妹先前數次召她過來抄經,其字清麗,抄得也用心,是很難得的。當年惟良還在的時候,也曾在文社上稱讚其才華心性。”
晉王惟良過世已有兩年,從最初的忌諱到如今的惋惜,南平長公主提起來的時候,倒是勾起了元靖帝后知後覺的父愛之心。
“惟良秉性溫和有禮,想來其品行也是極好的。”元靖帝追思之下,漸漸發覺晉王惟良才是幾個孩子裡最好的,天然便對謝璇生出點好感。
底下韓玠依舊筆直的跪著,目光沉著。
元靖帝便抬了抬手,“起來吧,既然你心中已有中意的,回頭咱們再議。”
這事兒就此揭過,旁人自不會追著不放,便又說起旁的話題。
待得宴會結束,元靖帝離席的時候,他便朝韓玠道:“跟我過來。”撇開了婉貴妃、段貴妃等人,元靖帝只帶著薛保及一眾內監隨侍。
感情疏離的父子倆平常除了朝政之外,溝通得並不多,元靖帝並未直接回宮,只是叫薛保在後面伺候,他帶了韓玠在南御苑慢慢散步,“你想娶謝家那個姑娘,朕並不反對。”
“兒臣多謝父皇。”韓玠出語感激。
元靖帝擺了擺手,“但是那個胡云修,是朕授意提起的。”他並未掩飾,少見的直白,“朝堂上議儲的事越鬧越厲害,都察院關於你的摺子也越遞越多,你畢竟也是王爺,在都察院裡還是該有個人盯著。”
這裡頭蘊含的資訊有點多,韓玠不能立時接話。
對於元靖帝的疑心,韓玠向來只會高估,他不大確定老皇帝這是不是試探,便只道:“兒臣謝父皇點撥,朝堂上的事,如果父皇有命,兒臣自會傾盡全力。不過娶妻的事情上,兒臣還是隻想迎娶所愛。”
“一為正妃,一為側妃,未嘗不可。”
“兒臣舊時曾許諾過,此生非她不娶,也無意迎娶他人。父皇若是見責,只管怪兒臣固執。”韓玠自知拂了他的好意,不願讓他遷怒謝璇。
元靖帝果然有些不悅,不過曉得韓玠固執的性格,一時間並未強求,只是不吭一聲的走了,留下韓玠一人立在原地。
這態度中的責怪是顯而易見的,韓玠瞧著漸去漸遠的背影,忽然笑了笑。
自打封了信王,韓玠明面上雖不跟青衣衛和朝臣往來,卻不可能真的自囿於信王府中。那些不打緊的同僚原也不太重要,最要緊的高誠那裡,卻是從沒斷了聯絡的,而今元靖帝這個態度,果然是印證了高誠所提供的訊息——
自太子自盡,降為平王,而越王才華漸顯、庸碌不再之後,元靖帝便對越王起了提防。先前馮英倒臺、郭舍被刺,那兩位都是跟太子不和的,元靖帝因此懷疑是太子手筆,待越王才華顯露,突然多了許多擁泵之後,連元靖帝都有些詫異了。
短短半年時間,朝堂上許多要緊的朝臣就開始對越王交口稱讚,並拿韓玠的身世做文章,言其不宜為儲君,而越王是長子,合該遷入東宮。
甚至越王那裡都不再收斂,漸漸有了取而代之的意思,叫元靖帝都有些被動。
他如今年事已高,這些年隨道士修仙煉丹,早年偏信郭舍,更是叫許多人不滿,就連平王的事情,都有人覺得是他昏聵所致。一國儲君非等閒兒戲,不是他這個皇上一人拍板就能定論的,朝臣的心思也不得不考慮,否則他也不過是孤家寡人——而以他今時今日之精力,已經沒有力排眾議、威壓群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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