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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今兒我放下所有的臉面,叫大家跪在這裡請罪,只是想求老爺一句話,臨近年底,咱們好好過年好麼?老爺怎麼懲罰我都好,只求老爺別再這麼出去了……”羅氏將謝玥抱在懷裡,哭得肝腸寸斷。
謝縝不為所動,冷眼將羅氏看了半天,才道:“你若想跪,就繼續跪吧!”一甩衣袖,竟自出了院門,大步往書房裡去了。
羅氏未料他竟會這般決絕,哭著膝行兩步,癱軟在冰冷的石板上。
哀求、哭泣、柔弱、威逼……甚至今天大張旗鼓的苦肉計,幾乎所有的手段都用了,原本溫和軟心腸的謝縝卻像是變成了石頭,竟半點都不為所動。他不是最為心軟嗎?他不是心存歉疚嗎?為什麼滿院眾人跪地哀求,他卻會斷然轉身走開?
這半點都不像以前的謝縝!
羅氏滿面淚水的看著院門,被婆子們扶回正屋的時候,已然哭不出聲音。
溫潤謙和的謝府世子,才冠京華的年輕侍郎,她愛著的那個人有世上最溫柔的聲音,最多情的眼神。可現在,怎麼會變成這樣?羅氏想不通,心裡被刀子剮著似的,滿心全是絕望。恍惚中,想起了當年母親臨終的哀嘆——
多情之人最是無情,心軟消去便是冷硬,一時的蜜糖其實是一世的砒霜。
那時候她不相信,現在才隱約明白了幾分。
像謝縝這樣的人,看著溫柔多情,決絕起來卻是比誰都狠。
那麼現在,她該怎麼辦?
除夕之夜,下了很厚的一場雪。
恆國公府上下齊聚一堂,自老太爺起,到三位當家老爺和夫人,再到往下的孫子孫女們,幾十號人聚得齊全,在例行的祭祖之後,便共往家宴。
因前兩天棠梨院的事情悄悄的傳開,席間雖沒人說什麼,看向羅氏的眼神畢竟不同。羅氏再厚的臉皮,經了這幾次的波折之後總會有所收斂,所以席間低眉順目,除了照常恭維謝老夫人幾句,也不像平常那樣歡言笑語了。
謝老夫人倒是不會把這些放在心上。
兒媳婦們肯恭維她、哄著她,她便照單全收,而後隨著心情給些賞賜和臉面。若是對方冷冷淡淡,她這個當婆母的也是原樣奉還,才不會去照顧那點情緒。
這麼一來,倒是便宜了二夫人岳氏,陪伴在謝老夫人旁邊說著話兒,笑容滿面。
底下姐妹們圍坐一桌,謝玥意興寥寥,謝珊向來溫柔沉默,謝玖倒是跟謝珺和謝璇有說有笑的,只是偶爾將目光落向岳氏時,便會微不可察的皺眉。而謝珮最無心機,聽著姐妹們的閒聊,不時過去跟謝玥頑笑幾句,倒叫謝玥眼中湧出感激。
宴席過半,便有內監前來,帶著婉貴妃的賞賜——
姐妹們一樣都是香珠、香袋、如意及金銀錁子等物,只是謝珺與謝璇不同,比別人都多些東西。
謝珺是府中長女,往年收到的賞賜都要比別人豐厚,這回連謝璇都能越過幾位姐姐,這可就耐人尋味了。謝老夫人雖糊塗,到底是婉貴妃的母親,曉得女兒的心思,看向謝璇的時候便格外多了幾分期許——
“六丫頭你過來,”她朝謝璇招手,“娘娘給你的賞賜比別人都豐厚,你可曉得緣故?”
謝璇只能搖頭,“興許是沾了姐姐的光。”
“傻丫頭,這是娘娘讚許你陪伴公主有功,連玉貴妃都對你讚不絕口,所以格外器重。”謝老夫人今晚喝了些酒,做事就比平常更隨性些,拉過謝璇的手拍了拍,“往後多來我的榮喜堂,該教的,我一樣不落的教給你。”
那樣親熱疼愛的模樣,彷彿以前的嫌惡厭棄只是過往一夢似的。
謝璇強忍住抽開手的衝動,道:“多謝老夫人。”
旁邊岳氏自然是跟著誇了幾句,什麼謝璇最近越發出落得標緻秀美,行事也脫了稚氣等等,謝璇也只能敷衍幾句。
她前世在恆國公府待的時間有限,此生又揹負著許多記憶,知道這位二夫人的真實面目,是以並不是很習慣這樣的熱絡。然她在府中本就舉步維艱,在撕破最後一層面紗之前,該客套的時候還是得客套,也只好敷衍幾句。
等兩人終於肯放謝璇走了,謝璇便忙回到原處,藉著出恭的由頭,去淨室裡洗了洗手。
闔府夜宴的次數並不多,是以今晚能喝酒的多少都要喝點,像她這般小姑娘,也得喝點果酒應景。她雖喝得不多,奈何酒量太淺,這會兒臉上熱熱的,往鏡子裡一瞧,竟如春日桃花開放,連眼神都有些迷濛。
不由想起和晉王的幾次接觸,謝璇暗暗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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