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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做什麼?”她畢竟沒有了跟謝縝吵架的勇氣,只能軟語道:“城外積雪路滑,寒冬臘月的叫人擔心,老爺……開春了再去不行麼?”
“就在今天。”謝縝倒是態度堅決,只瞧著外面蒼白慘淡的太陽,一轉頭看向謝璇和謝珺,“珺兒,璇璇,你們去麼?”
“不去。”謝珺答得乾脆利落,粗粗行了個禮,便回東跨院去了。
謝縝便將目光投向了謝璇。
謝璇有些糾結。她其實並不太想跟著去,畢竟謝縝和陶氏多年隔閡,若當年的事情真如她所知道的,那麼陶氏必定是恨謝縝入骨,時隔十年再見,恐怕場面會極為尷尬,陶氏惱怒之下會將謝縝轟出去,甚至一刀剁了也說不定。她為人子女,跟父母的感情本就淡薄,杵在那裡當然也不會自在。
然而正因如此,謝璇才會猶豫——
看羅氏這段時間的表現,她怕是打算委曲求全,慢慢的用水磨工夫挽回謝縝的心。夫妻床頭吵架床尾和,按照謝縝那時常心軟的性子,謝璇還真不能保證羅氏不會得逞。
若是謝縝今日吃癟後再次成了縮頭烏龜,先前的那些鋪墊豈不都白費了?
糾結了好半天,想想弟弟的處境,謝璇便咬了咬牙,“好吧,我也去。”
☆、第39章 039
臘月底的天氣依舊寒冷,謝璇坐在車廂裡,身上圍著狐裘,懷裡抱了手爐,依舊覺得像是哪裡漏著風,叫耳朵尖上冰涼涼的。外頭是謝縝策馬而行,她獨自霸佔了車廂,便將裡面存著的軟毯也拿出來,層層圍成了粽子。
好在手爐子裡有足夠的炭火,暖暖的貼在胸口,她靠著軟枕養神,心裡難免嘆氣——
別人家都是孩子讓父母操心,到她這裡,卻偏偏成了父母讓孩子操心。
這滋味真是……難以言說。
好在她心裡惦記著謝珺和謝澹,尤其是十歲的弟弟,雖說比謝澤等同齡的孩子懂事些,到底也只十歲,揹負著未來的國公之位,日子比別人都要艱難。謝珺即將出閣,她與謝澹同胎而生,自然要認真謀劃,這樣想著,便覺身上又有了力氣。
離城越遠,兩邊的積雪便越多,不過官道上車馬往來,加上前兩日天氣晴朗,這會兒積雪早已消融,倒不難行走。
到了玄妙峰下,深冬之中寥無人蹤,那一層積雪還覆在路面上,留了許多的車轍印、馬蹄印和腳印。
從這裡到玄妙觀,有一條近路可走,只是需要步行,之前謝璇跟著陶從時來的時候,都是走的那條路。不過此時已是寒冬,若要冒著徹骨的風去爬山,那也未免太受折磨,於是謝縝便挑了盤旋的山路前行,讓謝璇依舊在車廂裡躲寒,只是這樣一繞,就要多花大半個時辰。
父女二人到了玄妙觀的時候已經是晌午了。
迥然不同於城中臨近年底的熱鬧氛圍,這裡還是跟平常一樣冷清寂靜。
愈是靠近道觀,謝縝那步履就愈小,到後來簡直就是慢慢挪了。車伕不敢越過他走在前面,只能在後面慢悠悠的跟著晃,謝璇躲在車廂裡,掀起簾子一角往外看,整個玄妙觀坐落在滿山銀白的積雪中,倒是別樣的風致。
目光掃過熟悉的牌樓山門,便見一角道袍挪過來,那修長的身影,可不就是清虛真人陶氏?
彷彿是有所感應似的,原本正埋頭慢行的陶氏忽然轉頭看過來,一眼就瞧見了騎在馬上的謝縝。她的腳步猛然一頓,隔著十幾步的距離看過來,將謝縝上下打量了一遍,隨即扭頭,像是要繼續往前走。
謝縝當即翻身下馬,幾步跑過去,叫道:“青青!”
後頭謝璇倒沒想到謝縝還能追上去,於是向車伕吩咐一聲,叫他別靠太近。
陶氏那裡對謝縝的呼喚仿若未聞,依舊埋頭前行,謝縝便兩步追上去,拉住她的胳膊,“青青……”話音未落,陶氏像是觸到沸湯一般,猛然揚手,狠狠將謝縝的手甩開。
轉頭看過來,陶氏的臉上全是冷淡,夾雜著厭惡。
她從袖中取出一方素淨的帕子,輕輕擦了擦謝縝碰過的衣裳。隔著十幾步的距離,謝璇看不到謝縝背對著的表情,只發現他的脊背有些僵硬,那一雙拳頭已悄然握了起來。
陶氏並沒有看謝縝,只是越過他看向謝璇的馬車,像是在猜度馬車裡的人是誰。
“青青,是璇璇來了。”謝縝彷彿找到了救命稻草,澀澀的聲音自喉嚨裡擠出來,他甚至沒有勇氣再去看陶氏的眼睛——曾經的溫柔盡數化作冷淡,她那樣厭惡的看著他,彷彿他是個骯髒至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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