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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騰的便紅了起來。
隨即咬牙切齒的瞪著韓玠,全是無言的控訴。
韓玠則是一臉無辜,那眼神彷彿是在說,瞪我做什麼,我在等你呀。
旁邊許少留憋笑憋的很辛苦,怕叫謝珺和謝澹發現動靜,便將身子微微後仰,嘴角一抽一抽的。好友和小姨子對視,一個又羞又惱,就差握起拳頭過去捶一頓,另一個則死皮賴臉,欺負少女上了癮。
許少留忍不住站起來,“玉玠,我帶你過去。”
韓玠站著不動,淡淡看了他一眼,“忽然不想去了。”
這幼稚勁兒與平常讓人聞風喪膽的青衣衛南衙指揮僉事截然不同,許少留面上笑意更盛,只好將目光投向謝璇。
謝璇扛不住了,期期艾艾的站起身來,“走吧。”
她一起身,對周遭情況毫無察覺的謝珺和謝澹這才發現,抬頭時各自茫然。許少留便依舊坐回原處,解釋道:“璇璇帶玉玠去看看那邊的鯉魚。”
謝珺雖沒察覺,然而跟謝璇住了這麼久,妹妹的心事她自然也知道,瞧見謝璇那滿臉惱怒羞紅之色時大約明白了什麼,抿了抿唇,並沒多說話。而謝澹被韓玠籠絡了一年多,哪裡猜不到他的心思,看看姐姐這模樣就知道又是被韓玠給逗的,於是默默的轉過頭去。
離開眾人的謝璇只覺得臉上火辣辣的。
時人並不禁兩情相悅的男女有所來往,只要不做出什麼有傷風化的事情,反而會樂見其成。甚至有些開明的人家,在議定婚事後還會叫兩家男女以踏青出遊等方式多相處幾次,若合得來就更好,若是合不來,連退親也是可以的。
韓玠邀謝璇去池邊觀魚,原也不算什麼,可這麼一鬧,許少留、謝珺和謝澹三個人全都明白了韓玠那赤裸裸毫不掩飾的心思,更可氣的是連她的諸般反應也都看得明白。
原本該是私下朦朧處之的事情被這般放到明面,謝璇只覺有種莫名的羞恥感升騰起來,紅著臉咬碎了一口銀牙,恨不得在韓玠身上戳幾個大窟窿。
韓玠繼續一臉無辜。
那水池離謝珺等人並不遠,兩人走到那邊,韓玠便開口了,“這麼不想過來?”
“姐姐和姐夫還有澹兒都在!”謝璇氣哼哼的瞪他,“能不能收斂點。”
韓玠便是一笑,“害羞了?”
謝璇別過頭去,“沒有!叫我過來什麼事?”
“是澹兒送你的那個錦盒。”韓玠言歸正傳,低聲道:“底座裡有夾層,回去慢慢看,別讓他人知曉。”他說話的時候神色正經嚴肅,謝璇稍稍警惕,“裡面沒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是你想看的。”韓玠篤定。
謝璇有些好奇,問是什麼東西,韓玠卻又賣關子不說。謝璇心裡貓爪子撓著似的,又氣惱他剛才的行徑,隨便逛了一會兒,噘著嘴氣鼓鼓的回去了。
待得韓玠和謝澹、許少留離開,謝璇同謝珺回到閣樓之後,她便命芳洲把錦盒抱到內室裡,屏退了旁人後興沖沖的開啟,就見裡頭是幾個陶人,各自吹奏樂器,琵琶胡笳洞簫古琴,各自演奏的神態惟妙惟肖。
謝璇惦記著韓玠的囑咐,也沒心思細賞,將陶人翻個底朝天也沒見什麼東西,便將那錦盒扒開。去掉底下墊著的幾層錦緞,就見一張摺疊起來的宣紙齊整的放在那裡,取出來展開一瞧,謝璇霎時呆住了。
那是一張山水畫。
畫面不算稀奇,連綿的山腳下是縱橫的農田桑陌,溪水自山中緩緩流出,是許多山水畫裡常見的取景。然而那筆法……
謝璇怔怔的瞧著,只覺得心裡砰砰直跳。
去年她跟著五公主去晉王那裡的時候,曾看過不少晉王的畫作,幾乎全是描繪山水風景。晉王殿下性子溫和恬淡,作畫時也婉轉細膩,謝璇對他的風格記憶極深。
而眼前這一幅畫雖未有任何署名題詞,那撲面而來的悠閒恬淡,卻是熟悉無比。
沒有任何標記,經由韓玠的手悄悄送到她手裡,除了晉王,還會是誰?
謝璇自打去年晉王出事後就再也沒見過他的面,雖然韓玠一向都說晉王平安無事,偶爾想起來的時候,倒也也是掛懷。如今瞧著這幅畫,顯見得作畫者正是心胸豁達暢懷之時,不必言語表述,即可見他應當過得不錯。
她看了好半晌,才小心翼翼的收起來。
晉王的畫如同在平靜的湖心投了一粒小小的石子,雖然動靜不大,到底是激起了漣漪。
謝璇這些天跟謝珺同處的時候,不時就會走神,從晉王想到韓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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