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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韓遂和韓夫人是他的父母,這樣的念頭早已根深蒂固,父子兄弟之間也已有了極深厚的感情。而今陡然變了父母,身份處境隨之尷尬,他大抵也難受得很。
不過這些都是要面對的事情,韓玠並非嬌養深院不堪風雨的幼苗,他是能挺過來的。
謝璇便收了這份心思,只是如常的道:“那麼靖寧侯爺呢,皇上還懷疑他跟太子有勾結麼?”
“魏忠早已不是父親的心腹,這事在雁鳴關許多人都知道,只是京城眾人還這樣誤會而已。我已稟明情由,皇上派人細察,父親沒有做過的事情,構陷也會有破綻。只是——”韓玠目光微微一黯,“如今我已成了皇子,皇上就絕不會允許父親和大哥繼續在雁鳴關帶兵,且這一回的風波已洩露了他對韓家的忌憚,恐怕自今而後,韓家是不能重回沙場了。”
於精忠報國的沙場將領而言,這樣的事情,委實令人痛苦。
謝璇嘆了口氣,“不過這個魏忠,當真是看不出來。他原本就是雁鳴關的將領,聽說他還曾追隨唐樽將軍橫掃鐵勒大軍,不知道怎麼就跟越王勾結在了一起。”
“當初我也震驚,沒料到越王的手竟然伸到了雁鳴關。不過越王曾在鐵勒為質子,雁鳴關又最靠近鐵勒,當初還是唐樽將軍親率軍士前往鐵勒,迎越王歸來,他那等心性,會暗中結交幾個將領,似乎也是不足為奇。”
“那越王就是在那個時候勾結了魏忠麼?”謝璇撇了撇嘴,“魏忠那時候還是唐樽將軍的手下吧,唐樽將軍為國捐軀、威名遠揚,他卻私下裡跟越王來往,著實不配做唐將軍的手下!”
唐樽的戰神之名幾乎響徹四方,謝璇自打聽說了他的英勇事蹟之後,也是十分佩服的。
對面韓玠也點頭道:“是啊。”
他飲了一口茶,隨著謝璇感嘆之餘,猛然心思一動——當年的唐樽幾乎戰無不勝,身體強健無比,戰死在沙場的時候也曾叫人惋惜。如果,如果他不是像傳聞中那樣突發心疾,暴病而亡……
韓玠只覺得後背猛然冒出了一層冷汗,許多微末的枝節串到了一處。
歷來為人君者,對於功高震主之人總有顧忌,哪怕是元靖帝這樣年輕時英明神武的君主,面對忠心耿耿的靖寧侯府,也會生出懷疑之心。當年的唐樽那樣威名赫赫,著實稱得上“功高震主”,而唐樽又是灑脫不羈的性格,連搶鐵勒女人為妻的事都做得出來,甚至還曾說過“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話。以元靖帝的性子,他難道不會對唐樽有半點忌憚?
而彼時越王剛從鐵勒回來,元靖帝愧疚之餘,自然偏疼。
越王城府極深,那時候就已開始在雁鳴關外佈局,那麼當時的唐樽的死……想到前世魏忠叛變的樣子,韓玠只覺得身上一陣陣的發寒。
倘若唐樽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越王讒言惑主之後,元靖帝因忌憚而授意為之呢?
一代猛將為國捐軀,換來了可以承襲的西平伯之位。
元靖帝那樣縱容唐靈鈞,當真是出於疼愛,還是出於愧疚?
唐夫人不許唐靈鈞從軍,是為了其鐵勒的血脈,還是為了當年唐樽的事情?
種種念頭紛至沓來,叫韓玠忍不住的心顫。
他並不敢將這剛剛冒頭的猜測告訴謝璇,強自按捺著心緒同謝璇說完了近況,便送她回府。
京城裡依舊暗潮湧動。靖寧侯府的禁軍全部撤走,韓遂附逆的罪名隨之洗清,只是元靖帝念他父子多年征戰沙場,難得與家人團聚,便叫他們暫在京中休養,將雁鳴關的事情暫託旁人。
這些細枝末節並未引起什麼重視,到了正月二十五的時候,一道訊息如炸雷轟響。
太子惟仁在獄中自盡了。
☆、第101章 101
太子自盡的訊息如長了翅膀,出了牢獄後一面飛向皇宮,另一面則飛入了京城各個公侯仕宦之家,繼而悄無聲息的,進了坊間茶肆。
朝堂上下為之震驚。
謝璇聽到這訊息的時候,正在棠梨院的西跨院裡抄寫女訓。
那一日韓玠假託南平長公主之名將她帶出去,送回來的時候特意跟謝老太爺又道謝了一番,甚至再一次祭出了長公主的名頭,說長公主誇讚謝璇果敢有謀、仗義仁善等等。
謝老太爺就算惱怒於謝璇姐弟倆私自外出的行徑,到底也顧忌長公主的說法,且韓玠來往時都帶有內監隨行,老人家疑惑之餘,倒也不好再重處謝璇。只是謝老夫人不管這些,她一向要求姑娘們貞靜乖巧,且又注重顏面,那懲罰已經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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