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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謝璇和韓玠到了那大石頭上,韓玠掌風掃過,將上頭灰塵驅盡,謝璇便坐在那裡,偏頭看他的時候笑意盈盈,“玉玠哥哥有什麼話要單獨說麼?”
“我最近寢食不安。”韓玠並沒有掩飾,貼著謝璇就坐下了,“璇璇,那天我很高興。”
謝璇自然知道他指的是哪天,只是微微笑了笑,隨即往旁邊一挪,“別靠太近了,大家都看著呢!”她沒有言語上的回應,神態形容卻早已透露了不少資訊,沒有閃躲和黯然,她彷彿有些忍俊不禁,那往旁邊躲開的姿勢甚至像是在撒嬌打趣。
韓玠只覺得血液似乎又熱了兩分,若不是有芳洲在遠處盯著,恐怕就要攬過來親親她了。那一天為她的主動而驚喜,回去後便輾轉發側,欣喜而無法入眠,若不是顧忌著謝璇如今客居慶國公府,恐怕就又要夜闖香閨,再去確認那微渺的希望了。
周圍的風景已然失色,他的目光落在謝璇膩白的側臉,看到柔嫩的雙唇,下顎畫出極美的弧度,長長的睫毛下是靈動的眼睛,每一寸肌膚都恰到好處。
這是豆蔻少女含苞待放的美,清新又柔嫩,像是清晨露水中搖曳的花苞,卻比前世拘謹懵懂的小姑娘更多幾分隱藏著的曼妙風韻——韓玠當然記得前世的顛鸞倒鳳,記得他曾怎樣將心愛的姑娘揉在懷裡,親吻疼愛。
幾乎忍不住要親過去,他的唇湊近的時候,就見謝璇又往旁邊挪了挪,側頭瞪他,“不許亂來!”多少有些羞澀,重生後她頭一次表露出願意重修舊好的意思,心態改變之後,便是另一種情態。
韓玠撲了個空,順道以手撐住身體,回敬道:“不許躲太遠。”
謝璇顯然沒將這威脅放在眼裡,故意往旁邊挪,藏在袖下的手卻被韓玠按住了,而後是更加霸道的威脅,“再躲我就親你!”
還帶這樣威脅人的?
謝璇有些好笑的看過去,韓玠的輪廓依舊分明,兩年的打磨中更添英挺,那張在外人跟前嚴肅正經的臉上掛著戲弄般的笑意,深邃如墨玉的眼睛裡不再有當初壓抑翻滾著的痛楚,依稀被溫柔替代。
只是畢竟不同於前世那個懶洋洋的貴家公子,他經歷過生死,見慣了殺戮,在朝堂最高處遊弋,所有的經歷都深藏於心、內斂於眸,居高臨下的瞧過來時,有種隱然的壓迫力。
“玉玠哥哥,你和從前不同了。”謝璇細細打量他的面容。
——從前的他俊朗如初生的朝陽,從來說不出這樣威脅的話。
彼此呼吸的氣息在山風中交織,眼中映著各自的影子,蠢蠢欲動的想要靠近親吻,卻各自退縮。這裡畢竟是大庭廣眾,哪怕不算太起眼,尚未成婚的人也不能太過放肆。
片刻後謝璇才挪開眼睛,轉向那一片海棠,撲哧一笑。
韓玠也不窮追了,雙手撐在身後,卻是仰頭望著湛藍廣闊的碧空,“我不逼你,璇璇,你肯接受,我就已很高興。其實能這樣坐著,就已經很好了。”比起前世人去樓空的院落,比起那些冰冷無言的遺物,比起十年裡孤單沉重的思念,此時能於初夏的山野間相伴而坐,已經是夢寐以求的事。
不必親吻擁抱,哪怕只是偷偷觸碰她的指尖,都能叫人歡喜。
謝璇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
山野之間忽然響起了低沉的樂聲,緩緩迂迴,纏綿不絕。謝璇詫異的轉過頭去,就見慣於舞刀弄劍的韓玠手裡握著一枚梨形扁圓的陶製樂器,如鵝卵大小。這樂器在京城的笙歌繁華里並不多見,謝璇卻認得,是陶壎。
壎的音色中多有悲慼哀婉之意,常表沉思懷古之情,雖然為某些沉溺情懷的文人所喜愛,尋常人家追求喜慶熱鬧、安樂祥和,大多不是很喜歡。譬如謝老夫人就很討厭,說這聲音聽得讓人心裡沉悶,像是有愁雲壓著似的,從不叫人吹起。
而今韓玠一曲吹來,彷彿孤身一人坐在雁門關外的曠野裡,獨自沉思懷念。
聲音裡沒了幽咽,只是攜著曠古之愁,如在永恆靜謐之地垂思。尾音嫋嫋遠去,其後便是兩聲山間鳥啼,衝散愁思,舉重若輕。如同從感傷的夢裡醒來,然後看到陽光漏入紗簾,廊下金絲雀巧啄繡球。
一時間有些分辨不清是夢是醒,該喜該悲。
韓玠沒說什麼,將那枚陶壎放在謝璇的掌心。
這枚壎做的很精緻,染了檀香色澤,上頭鏤刻簡單的花紋,不像京城裡那些精雕細琢工匠的筆鋒,倒像是從關外來的,不事蕪雜。
顯然是被韓玠把玩得久了,陶壎表面十分光潤,上頭還帶著韓玠溫熱的體溫。謝璇湊在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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