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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梅品了一口溫酒,擄了袖子又開吃,胡勇與裴子信的事算是可以告一段落,他心情也好轉。
胡勇也悶聲喝了幾杯,裴子信滴酒不沾,但菜餚卻是沒放過,反正便宜也佔了,佔多佔少沒有實質性的區別。
崔洛不由得又是悄然一笑。
都是年少輕狂的時候,矛盾來的快,去的也快。
待崔洛等人出了酒樓,隔壁學子皆陸陸續續乘馬車回了書院。要知道此處離書院並不算太近,若再逗留,怕是趕不回去了。
紅縐紗的燈籠在長街兩側的屋廊下隨風搖晃,風吹涼了少年臉上的溫熱,幾人正當意興闌珊,迎著從北面而來的夜風,胡勇竟高吟了自己曾寫給晉曉悠的打油詩。
裴子信當即皺了眉,卻是忍住了,一臉的嫌棄樣子,沒有開口批評。
這時,一輛馬車從面前不遠處而來,馬車外掛著一隻羊角琉璃燈,銀白色光線將馬車牌號上的字照的一清二楚:“周”。
胡勇突然停止了吟詩,他定住了,對這輛馬車無比熟悉,直至馬車從幾人身邊飛馳而過,他依舊沒有挪步。
幾人順著胡勇的視線看了過去,那輛四輪華蓋馬車就停在了街尾的巷子口。
再往裡走幾步便是勾欄院了。
王宗耀似乎知道了什麼,提醒了一句:“胡勇,回去吧,或許是周家的其他人。”
胡勇是家中嫡子,上面還有一個嫡姐,幾年前嫁給了大理寺丞,周大人的的獨子,周世懷。
周世懷不善科舉,靠著祖蔭在衙門裡謀了個整理卷宗的閒職,無才無德,貪圖享樂,當初娶了胡家女兒,也是為了那筆豐厚的嫁妝。
胡勇不顧王宗耀勸阻,大步往周家馬車停靠的地方而去。
王宗耀與顧長梅互視一眼,只能也跟了上去。
崔洛隨後,裴子信並不知道前方到底是什麼地方,但他沒有單獨的馬車,也只能跟著幾人往前走。
幾位少年郎很輕易就踏入了勾欄院,崔洛的肩膀被裴子信拉住,他神色惶恐:“。。。。。崔洛!你我就不要進去了!”而且極度緊張,就好像踏足煙花柳巷是樁天理不容的大錯。
裴子信總算是看出這裡是何處了!
崔洛並非一定要‘光顧’一下,只是外頭太冷,已經到了上凍的時候,她進去躲一下也沒什麼。勾欄院與青/樓有很大的不同,這裡面的女子多半是隻賣藝的,亦或是達官貴人養在外面的紅顏。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若非被逼無奈,誰又願意淪落到玩物的地步?也都是可憐人。
崔洛正要說話,一個抬眸間,就看見燈火闌珊處,一俊朗男子朝著這邊走了過來,他身著盤領右衽青袍,銀鈒花腰帶,濃眉星目,氣度超然。
崔洛心頭猛然間一滯,呼吸也忘了。
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沒有心情的心情。
第20章 闖禍
她和這個人,曾經從未說破的情分,朦朧又讓人不敢碰觸。
崔洛說不清楚與這人是怎樣的糾葛,第一世不了了之,第二世輪迴,她還是沒看懂。
朱明禮肩頭披著墨綠色刻絲鶴氅,他從風裡走來,眉梢溫和,氣度卓然,幾世都不曾變過。
他註定是雲端之上的人,而她呢?好像是可有可無的吧。一個過客罷了,來了又走,他是不是不曾記住過?
崔洛後退了一步,將自己隱在一片光影之下,待那股清而淡的龍涎香自鼻端飄過,徹底沒入夜風裡時,她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儘快平復下來。
她似自嘲的笑了笑,嘴中竟有點苦澀,可似乎也已經沒什麼可留戀的了。
情份二字是個難題,讓人目眩神迷,幸好從未說破,幸好從未開始,不然,她不能保證自己能全身而退。
裴子信沒有察覺到崔洛的異樣,他還沉浸在自己的極度羞燥之中,勸道:“崔洛,你我與他們不同,這種地方。。。。。。你也別進去了!”
崔洛莞爾,他是想讓自己留下來陪他吧。
這個裴青天,也有害怕的事?!
崔洛苦中作樂,心想,將來他要是再彈劾自己,就想方設法把他領到青樓去。。。。。。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她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好像朱明禮對她而言,真的已經沒有任何影響力了。
旋即,崔洛心間有了些許不被察覺的失落,他這樣的人。。。。。。。原來也喜歡逛勾欄。
崔洛突然覺得很冷,冰寒刺骨,冷風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