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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方各七子組成,結局時又多以雙方合計七子組成,所以又稱“七星棋”、“江湖七星”、“七星同慶”、“七星拱鬥”“七星曜彩”等。此局圖勢美觀嚴謹,著法深奧精妙,變化繁複多端,引人入勝,是一則車卒大斗車兵的高深排局。
但八大棋局中,著法最深奧,變化最繁複的,卻是“徵西”局,其難度和變化連排局之王“七星聚會”也遠遠不如,可堪稱排局中的王中之王。可若比殘局局勢多樣,著法細膩綿密,“徵西”局卻又不如“野馬操田”局的“車馬斗車卒”難分勝負……總之,八大棋局中,各有各的變化,各有各的精妙,可我佈下的殘局只能是一個。
思量再三,我終於決定選用“七星”局,其著法和變化雖不及“徵西”深奧,卻自有“棋局之王”的大氣。
看著手中的象棋,古痕依我的要求將棋子染成了紅黑二色,我分別從紅黑雙方各拿出七子,在棋盤上擺下“七星”局,看向玄機,“先生可以開始下棋。”
話音一落,玄機便看向我的“七星”局,而我開始看他布的珍瓏棋局。
眼中滿是黑白棋子,我心中想的卻是《天龍八部》。我一貫不懂圍棋,這會兒就算將黑白二字看穿也不可能解得了棋局。我知道珍瓏一名,還要歸功於金庸先生的武俠小說《天龍八部》。若沒記錯,金庸先生曾這樣寫珍瓏棋局那一段:“這個珍瓏變幻百端,因人而施,愛財者因貪失誤,易怒者由憤壞事。段譽之敗,在於愛心太重,不肯棄子;慕容復之失,由於執著權勢,勇於棄子,卻說什麼也不肯失勢。段延慶生平第一恨事,乃是殘廢之後,不得不拋開本門正宗武功,改習旁門左道的邪術,一到全神貫注之時,外魔入侵,竟爾心神盪漾,難以自制。”
依金庸先生所言,倘若珍瓏棋局真有如此神奇的變化,若要解開珍瓏,就要懂得“捨得”二字的精妙之處。既不能像段譽那樣不“舍”情愛,也不能像慕容復一般不“舍”權勢,那麼“舍”的精要究竟是什麼?要如何方能在“舍”中求“得”?古人曾言:“欲取之,必先予之”,如此,“舍”即是前提,“得”便是結果,可如何“舍”方能“得”呢?
如果將金庸先生的珍瓏局泛開,是否就是說人生短暫,各種慾念往往擾得人心神不寧,狼奔豕突,精疲力竭,若不能適當“舍”去,必將一無所“得”?所謂“捨得”的禪機大概便是在於此,這正如玄機那日所說的話,變與不變只在一線,退一步海闊天空,只要願意“舍”一步,便能“得”一片天空,這就是於不變中求變,變中求不變吧。
可是“舍”當該“舍”得其所,在這盤珍瓏中,又該如何“舍”?我捏著白子,久久不能落下。
玄機那裡卻收斂了笑意,他果不同凡響,已經走出一步,執紅走炮二平四,我心中一驚,執黑回個卒五平六,照他的著法,要參透棋局已不難了,他若接著兵四進一,那麼繼續下去,紅方要贏已不難。
而我這裡卻遲遲難以落子,想當初虛竹是閉著眼胡亂下了一子,以一子“自殺”換來整盤活局,可我如今拿著子卻不知該將它送往何處“自殺”。我只能不停地看香爐內燃著的那支香,只能期盼它燃得快些,但我為何總覺得那支香一直沒有燃過?
玄機又走出了一步,果然是兵四進一,我心中大慌,趕緊一著,將六進一。
古痕一直緊盯著玄機,我卻盯著誰也不是,盲目四看。
難道我也閉眼瞎投一子?這定然不行,忽然間無限嘲諷湧上了我的心頭,李霓裳啊李霓裳,你如今想要“舍”一子而救全域性,竟都不知該將它送到何處去“自殺”找死。
原本,我心中一直懷著一絲僥倖,心想涯農便是玄機,玄機既是神仙一定不會妄動殺機,更可況當初是他引我的魂魄來到這個世上,哪有再取回之理?因而任憑古痕將這場早宴描述得如何兇險,我心中一直未真正擔心過會命喪早宴。可如今看見玄機一臉的嚴肅和淡然,以及他頗殘局時的認真謹慎,我忽然就害怕擔心起來。
意識到他既有人世間的名號,那麼人世間關於他的傳說便定有七八分的真,他救人一命千金不換,不救不能自救之人。可要在他設下的難題中自救,當真不是易事!
回看棋盤,我又細細分析。此時,玄機已經走出了車三進八,我急忙走一步將六退一,玄機接著車二進一,此時我若飛象,那麼玄機的勝局便定了,“七星”局的解法我研究的頗為細緻,知道若要扭轉乾坤,只能前卒平五。我心想玄機若是接一個車二平五,帥五進一,那麼整盤棋局的主動權便將回落到我這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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