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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方便的話,能不能幫我一個忙?”他問,“如果你們見到於菲的話,請幫我告訴她——”
早春不是人們出行的旺季,整個機場人不多,所以哪怕他說話再輕,齊朗和姜堰還是能聽得一清二楚。
“我愛她。”
哪怕最後還是無法走到一起,至少他們之間,自己不想留下任何遺憾。
他轉過身來,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我給她三個月的時間考慮,如果她想清楚了,讓她給我打電話。”
他能做的,就是給她時間,讓她思考。
他們都是成年人了,應該要學會怎麼承擔一段感情的起起落落,而不是兩個人都選擇逃避。
或許之後他會得到一個不理想的答案,但至少是他努力了的後果。
這世界,誰沒誰不能過?
幾個月前的他們都覺得一切會往好的方向發展,從來都是充滿希望。
可誰也沒想到,也就在這短短几個月的時間裡,不是他們發生了變化,而是這個世界,轟然倒塌。
那天回去之後,姜堰打了無數個電話之後,於菲總算是接了。
何君然的話被完整的傳達。姜堰止住了話音,試圖透過聽筒聽到對面於菲的動靜,可除了一陣陣呼吸聲,沒了別的動作。
姜堰不免有些失望,掛了電話,窩進了齊朗的懷裡。
“你說他們還能和好嗎?”姜堰抬頭問他。
齊朗搖了搖頭,“不知道。”
聽天由命,其實是真的適用。
就這樣,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齊朗和姜堰沒有收到於菲的一個電話一條資訊。
他們等了這麼久,漸漸也沒了原先的期待。
等到入夏的某一天,他倆正在家裡看新聞,大街上已經慌亂一片,還有記者正在直播上頭的亂況。
一個頭破血流,脖子上血流不止的男人出現在鏡頭前,鏡頭一晃,只聽得攝影師慘叫一聲,鏡頭晃動,直至落了地。
齊朗和姜堰這才察覺不對,齊朗先接到了自家父母的電話,掛了電話便急忙忙的衝了出去,姜堰一時不知如何判斷,也跟著齊朗一起出了門,連手機都沒帶。
自然也就沒看到自己手機上閃了很久的於菲的電話。
彼時的於菲頭疼欲裂,她最近身體不很舒服,在服用了那藥物之後睡著了,就明顯感覺身體不太對勁,似乎有什麼東西要破體而出。
腦袋沉重,手臂和腿腳的力量感覺猛增,讓睡夢中的她很不安穩,額頭都冒出了冷汗。她能很明顯的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和呼吸聲,一陣一陣的,急促又粗糙。
這種強烈的不適感,瘋狂的侵襲她的腦袋,將她的意識幾乎全都潰破。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睜開雙眼,制止這樣的情況。
然而呼吸變得越來越沉重,心跳也漸漸平息。
等她再一次恢復意識之時,她覺得渾身一涼,胸腔似乎也沒有了任何動靜……
而她,能睜開眼了。
她不知道這算是什麼情況,只知道自己大約是出了問題,隱隱約約覺得,留給自己的時間好像不多。
既然死生於她已經置之度外,那又何必要與她愛的人爭這麼一口氣呢?
除了告訴他,她還能做什麼呢?
或許是釋然,也或許覺得這是最後的機會。
哪怕讓他聽見一個字也好啊。
她拿起了手機,憑藉這最後一點意識打電話給何君然。
通話聲響了一聲、兩聲、三聲。
沒有人接。
她還沒有告訴他呢,她其實就是愛面子而已,她很喜歡他的,她還想和他結婚、生孩子,做很多很多他們沒有做過的事。
哪怕他們分手,她也從來沒有一天忘記過他……
可電話那頭始終沒有被接起。
於菲很急,急躁到腦袋裡似乎進了什麼液體,如同驚濤駭浪般的向她襲來,浪頭衝擊,使她一陣陣的發懵,那股浪潮像是把自己的所有記憶都擦得乾乾淨淨了。
她手裡正往下按的動作一滯,腦袋裡空空蕩蕩的,她到底要打給誰呢?忽然就想不起來了。
那就找個電話再打一遍吧。
她顫抖的手指其實已經無法控制螢幕,卻還是固執的兩手捧著手機,指尖脫力一個錯位,再一次撥通了的,是姜堰的手機。
同樣的沒有被接起。
意識脫離,腦袋混沌,連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