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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攥緊了拳頭,陸卿卿努力壓著內心的惱火與羞恥感,故作淡定:“其實吧,我確實挺可憐的,但不需要你的同情。畢竟,被豬啃了,還要再被豬同情一番,我豈不是更可憐了?”
“你!!”
見牧逸辰一副被噎著的模樣,她有種莫名的快感,語氣更加得意了:“別每次都‘你啊我的’,咱們倆不熟,謝謝。”
說完,她把頭轉了回去,繼續趴在課桌上。
兩人對峙不休,空氣中都瀰漫著一股濃濃的火藥味,眾人大氣不敢出,生怕自己不小心就當了那個引爆全場的零星火花。
牧逸辰臉色陰沉的坐了下來,課椅凳與地面相摩擦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響,迴盪在鴉雀無聲的教室內,顯得格外突兀。
他目光死死盯著坐在最前方的嬌小身影上,從後方向看去,她背影十分單薄。
“喂!”不知怎麼的,忍不住朝她喊了一聲:“你為什麼不穿制服?怎麼,想在帝世突顯你的囂張特別?”
後背一僵,陸卿卿把頭垂了下去,沒吭聲。
然而,其他同學可不會放過這個調侃笑話她的大好機會,趕緊七嘴八舌道:
“牧少您有所不知啊,咱們的貧困生……哪裡買得起高定製的制服?”
“就是啊,帝世雖然免了她上學的費用,可沒說連她的校服也包了呀?她家得是多麼窮,連一件衣服都穿不起?”
“你看她身上穿的……地攤貨吧?幾十塊?”
侮辱性的言語源源不斷的傳入陸卿卿的耳朵裡,從一開始的面紅耳赤,到臉色發白,最後,徹底失去了所有血色。
算了,有什麼好生氣的呢?
這種戲碼,難道不是每天都要上映的?
嘲笑她、鄙視她,甚至不惜一切的作弄她……
帝世制服,僅是一件內襯衣就快趕上母親的月薪了,更不要提還有制服外套、褲子、背心,以及春秋季制服……這加起來,對於她來說,簡直就是一筆鉅款!
反正,不管她穿與不穿校服,在帝世,都註定是要被唾棄的,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多此一舉,給家裡造成額外的經濟壓力呢?那麼貴的定製校服,不穿也罷。
前方那個孤寂又單薄的背影,在一片鄙夷嘲笑聲裡,倔強挺得筆直,彷彿完全沒有受到影響似的。然而,莫名的,牧逸辰卻覺得此時的她內心是哀傷,惆悵的。
周圍盡是嘲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惡意的奚落,恨不得把她欺負的哭出來。
可是,她沒有哭。是的,他忽然意識到,面對各種欺凌和針對,她並沒有隨眾人所願軟弱的那樣大哭不止。
見過她哭得最兇,最傷心的一次,是在昨天,他吻了她。
“你們說夠了麼?”
牧逸辰低沉的嗓音劃破空中,透著隱隱的怒意,充滿了威懾力,讓現場瞬間靜了下來。
“班委呢?拿尺子量一下她的尺寸,報給教務處。”他聲音淡淡的,聽不出喜怒,“給她一整套帝世制服,刷我的卡。”
教室內的氣氛略詭異,所有人都用詫異、震驚的目光望著他,包括陸卿卿在內。
“你瘋了?”她第一個轉過頭去,滿臉錯愕的問:“你剛才話裡的那個‘她’一定不是我,對吧?”
幾個班委嘴巴大張著,下意識的想跟著一起點頭:牧少嘴裡的‘她’一定不會是貧困生的,對不對?
“你腦子有坑啊,全校除了你,還有誰不穿校服?”牧逸辰一臉不耐煩,看都不看陸卿卿一眼,又道:“在帝世,不管你是什麼身份,必須身著制服。我不想因為你一個人,而壞了校規,懂?”
眾人的表情在這一瞬間,奇幻了:
話是這麼說,但總覺得從牧少的口中說出來,似乎……哪裡不太對的樣子?
陸卿卿露出狐疑的神色,上下打量著他,“你不會是想在制服裡動手腳吧?我告訴你,同樣的把戲我不會上第二次當的!”
“……”額上青筋隱約突起,牧逸辰強忍住衝上去給這個女人一拳的衝動,咬牙切齒道:“你,愛穿不穿!”
這時,門外探進一箇中年男人的腦袋,頂著“地中海”禿頭,語氣小心翼翼:
“呃,不知牧逸辰同學是否遇到了什麼麻煩……需要老師幫忙嗎?”化學老師一副膽戰心驚的模樣,生怕一個疏忽就惹上“大人物”。
要知道,牧洛昊,也就是牧逸辰的父親,不僅是帝世校長,還是帝世最大股東!他一個教書的,實在得罪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