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困惑。

垂於身體兩側的手不自覺捏緊，陸卿卿努力控制著語氣，輕描淡寫道：“讓他切莫用一顆飽含同情憐憫的心待人，省得刺傷了某些人幾乎爆棚的自尊心！”

撂下這麼一句，她氣呼呼的大步走出了愛心之家。留下身後的牧逸辰苦笑搖頭，得了，這件事夠她氣一段時間了。

“走慢一點啊，咱們怎麼回去？”

“公交車！”

“……省省吧，我叫司機過來。”

牧逸辰覺得，在他一生狂傲不羈放蕩肆意的人生中，某次乘坐公交車的經歷，無疑成為了最大的敗筆。

並不算寬敞的走廊過道，L與李亞莉面對面站著，彼此默契的保持沉默。氣氛僵冷又尷尬，空氣中彷彿黏著一種名為壓抑的不安因子，令人感到窒息。

不知過了多久，低垂著頭的李亞莉才沙啞的開了口，“替我向陸卿卿說聲對不起，我剛才的態度……實在糟透了，抱歉。”

“道歉這種事，也能替人轉達麼？”L撫了撫鏡框，神情淡然不變，“個人認為，你自己去道歉會更好。”

李亞莉的腦袋幾乎要埋入腳下的土地裡，痛苦的閉上了眼睛，像是在掙扎什麼，最後，千萬種情緒化為一聲輕輕嘆息。

“謝謝你們關心、在意我，不過，像我這種人根本不配得到救贖……呵，也根本不存在什麼所謂的救贖，從我做錯事的那一瞬間起，我已經墜入地獄，萬劫不復。”

她的一番話，令L不禁皺眉，“什麼意思？”

“等你們交換生的期限一過，你們就會回到帝世了吧，到了那時，我們所有交集都會斷掉。”李亞莉緩緩抬起頭來，用那雙閃動著淚光的眼睛看著他，“我只希望，到了那時你們會徹底忘記一個叫李亞莉的膽小弱者，忘了有關她所有的事蹟，忘了她曾在這個世上出現過。”

臨走時，L特意找蔣宜要了一份關於李亞莉的個人資料，上面記錄了李亞莉何時入學，升初中、高中，以及何時正式進入優拉學院等等詳細資訊。

黑色林肯一路行駛，L倚靠在舒適的靠墊上，目光停留在這幾頁薄薄的檔案上，透過資料顯示，李亞莉的初中是一所女子學校。

淑珍初中

默默記下了這個名字，他撥通了一個手機號，在對方接通後，沉聲道：

“幫我查個人，姜曉茹，現就讀優拉學院二年級……”

一輛黑色瑪莎拉蒂很快駛進優拉學院交通管轄區域，路邊是前方減速的警示牌，然而，牧逸辰卻並沒有按照規定減速，在他看來，優拉周邊的路段環境就像是雞不生蛋鳥不拉屎的貧瘠之地，沒有華麗的建築雕像，更不見一個人影。

在這種條件下，他不腳踩油門大刺刺地衝進去，已經算很給面子了。

“喂，你瘋了？！”陸卿卿心有餘悸的看著他，腦中不由自主的回想起某次飆車慘痛的經歷，臉色微變，“你、你該不會是想在優拉校園內大秀車技吧？”

聞言，牧逸辰發出一聲冷笑，語氣不屑又囂張：“這麼窄的地盤，我還怕把車子刮蹭了呢。”

“……”陸卿卿啞口無言，好吧，對於優拉校內建設環境，牧逸辰一直抱有很深的怨念，“不過話又說回來，我覺得優拉還算不錯了吧，你不能要求每所學校都像帝世那麼華麗，一進校門跟出了國似的。”

如果每所學校都能達到帝世的標準，那帝世的名號也不會響噹噹，獨一無二了。

“到了，下車吧。”牧逸辰雙手搭在方向盤上，歪頭衝陸卿卿撇了撇唇，“我是不爽優拉特能吹噓的做派。”

每年忽悠了多少新生入校，宣傳印刷冊子上面寫的多好啊，校內景色照片多美啊，結果呢？

被騙了吧，上當了吧？

“米露西搶了不少原本屬於帝世的新生資源，雖說帝世並不稀罕，那些人也未必真入得了帝世……儘管如此，依舊令人不爽。”

正開啟車門的手一頓，陸卿卿回頭無奈的看著他，“哎呦，說得好像帝世隨隨便便就能進似的，優拉和帝世在這方面定義不同，不能拿來作比較。”

“行了，不說這些。”牧逸辰長臂一攬，輕鬆制止了她繼續向前的行動，“餓不餓，去餐廳吃飯吧？”

一說到吃，陸卿卿才察覺到自己飢腸轆轆的胃，好吧，她的確餓壞了。

“吃吃吃！”

“想吃什麼？”似乎記起了不好的回憶，他義正言辭、一本正經的囑咐道：“吃太多對胃不好，只能選一樣想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