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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剛落下,沐心慈渴得慌,下馬在路邊攤喝茶水,旁邊桌坐著兩個短布衣男子,看樣子像地痞。兩個男人見沐心慈細皮嫩肉面板白淨,盯上了她。
沐心慈目光微斜,明白那二人意圖不軌,看他們腰間的細繩子,猜測可能是人販。定是瞧她一個人走在路上,起了歹心。
近來燕京城多家丟孩子,白天丟不說,連夜裡睡在床上都能被偷走。新舊皇帝交替,官員上下都用心在拉幫結派考慮烏紗、前途上,燕京治安也亂了不少。搶奪、盜竊的都鑽出了來,比過去幾十年都活躍。
沐心慈放下茶碗,彎了一邊唇角。
正好,可以用這二人來試試,到底攝魂咒有沒有那麼厲害,值不值得她付出一雙眼睛和一張臉。
人販子拐了孩子,不是賣進窯…子、男色館,就是賣去偏僻州縣當奴隸長工。上一世沐心慈就曾懲辦過一樁大案子,牽涉當朝三品大員,找回了兩百七十多個孩子,另有一些雖找回來了,但已經被糟蹋了。賣人賺錢,實在可惡!
沐心慈等了一會兒,人販子終於上前來。
“小姑娘,一個人兒?”高個兒男人神情猥…瑣。
沐心慈嘴角噙了冷笑,道:“一個人。我想找我哥哥,我出來跟他遛馬,不小心走丟了,我家就住城東,可我不識路。”
“喲,那正好,我們哥兒倆正好去城東。”
人販專挑僻靜的巷子走。夜色將暮,巷子裡已無人。兩人販斜眼對視一眼,閃身用沾了迷藥的帕子捂住沐心慈口鼻。
“唔——”沐心慈閉了氣,作勢掙扎了兩下,眼一翻,假意暈了過去。
沐心慈被人販扛在肩上,帶去了一間破落鋪子,裡面蛛網遍佈、滿地塵灰稻草的。剛進去,沐心慈就聽見有嗚嗚咽咽的哭泣聲,不止一個。
“劉三兒,今兒個弄到個好貨色!”
扛沐心慈那個瘦高個兒,對等在屋裡的人說。
“來,我看看。”粗魯的聲音。“喲,是不錯呀!肯定是哪個商人家的小姐,這細皮嫩肉的。”
沐心慈微微睜開眼。屋子沒有點燈,只有破窗外昏暗暮色照進來,但她竟是將那一屋子看得清清楚楚。牆角有二三十個,被綁著手腳、堵著嘴嚶嚶哭泣的孩子,看得清清楚楚。
“咱們趕緊的,把這些貨送到煙柳樓去,今晚梁頭兒要來,正好把這小俏娘子給他開開葷!”另有一人說道。
幾人說幹就幹,把沐心慈連同那二三十個孩子,分批送上馬車,拉到窯子煙柳樓。
沐心慈本想在屋子裡試試,可是聽見還有個叫“梁頭兒”的,便忍住了。
馬車顛婆,車裡有男女童共八個,現下都已被迷藥迷暈了。沐心慈在這幾人中是年紀最長的。
沐心慈睜開眼睛,見幾個孩子歪歪咧咧倒著。她本想先找個孩子試試,可個個都昏睡著,攝魂咒也沒法用吧……
咦?這個男童似乎醒著?
男童四五歲,膚白髮黑,睫毛眉毛根根分明,長得整齊好看,圓臉嘟嘟的,很親切。身上穿著舊舊的灰布衣裳,脖子上掛著一根什麼物什,墜子藏著衣領裡,看不清。
整個兒人……就像個白肉丸子。
肉丸子見沐心慈發現他睜著眼,眨了幾眼天真無邪的眼睛,繼而猛地大睜,嘴裡唔唔了個不清不楚的字。
他看著她激動個啥?沐心慈有點兒疑惑。
肉丸子嗚嗚那聲,被馬車外趕車的兩人其中一個聽見了。瘦高個兒人販子男人,撩開馬車簾,伸頭進來,看見沐心慈竟醒著,一雙眼炯炯有神向他看來,一時急,張口欲說話,卻忽覺有什麼從雙眼裡闖進來,直直奔到心臟般!
什麼東西!
瘦高個兒來不及想,便覺大腦猛然一空,身子一陣輕飄,雙眼只有沐心慈眼睛,還有她一張一合無聲說話的嘴巴……
“怎麼了劉三兒?”另一個人販見劉三兒一直探著頭往裡看,邊趕馬車邊問道。
劉三兒回過身來,拿起腰間的迷藥帕子,猛地捂住趕車人販子的口鼻。那人不料同伴會襲擊,一下子就著了道兒。
“唔——”那人被劉三兒迷暈了,丟下了車。
沐心慈見狀有些欣喜,不枉她冒那麼大險得到這東西。
瘦高個兒人販劉三兒已中了攝魂咒,沐心慈把其餘孩子都鬆了綁,放在了街旁的藥鋪子,叮囑那藥鋪老闆趕快去報官。自己上了馬車,讓劉三兒帶她去見那梁頭兒。
到了煙柳樓,老鴇把送來的孩子分了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