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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梅花小帕,眨了眨眼,愣住了。
“怎麼了,女兒,睡糊塗了?是不是,昨晚的酒勁兒還沒過呀!”
李浣連忙用溼毛巾給沐心慈擦臉,嘴裡嘀咕著,“都怪老爺,說什麼‘沐家女兒都要上馬背打天下,喝點酒不算什麼’,十一二歲的娃娃,喝那麼多,怎麼受得住喲……”
沐心慈痴愣的任丫鬟們給她梳洗穿衣,眼睛環顧了四周,最後停在李浣身上,試探的張了張口。“……娘……?”
李浣只當沐心慈昨夜醉傻了,吩咐丫鬟秋霜去煮些苦茶來,給她醒醒神。
夏菱給沐心慈梳了個垂掛髻,綴上幾顆珍珠兩朵小花。沐心慈看著銅鏡裡的自己,小巧精緻的臉,身著繡小花短夾襖,錦緞刺繡裙,小繡球鞋……
沐心慈摸了摸臉,又摸了摸只微微隆起的胸脯……
“阿音,腦袋還暈著嗎?要不要娘去藥園子找趙大夫拿點清神香?”李浣擔憂。
沐心慈搖搖頭。門外跑來個褐衣小廝,急急報道:“夫人夫人,老爺讓您趕快帶二小姐過去,老太皇在前廳問了二小姐幾回了。”
“就來了就來了。”李浣轉身又對女兒沐心慈道,“阿音,咱們快走,老太皇雖然脾氣還算好,但伴君如伴虎,不能怠慢……”
李浣拉了女兒往前堂走,路過桃花小院兒。
春雨後,滿庭桃花冷香撲鼻,嫩紅的花瓣滴水沾露,分外妖…豔。沐心慈聞著滿院花雨氣息,忽然頓下腳步。
“娘,現在是哪一年?”
☆、第3章 人面桃花舊春風
李浣這下真覺得女兒有些奇怪了,摸了摸她額頭。難不成,喝酒喝壞腦子了?
“天賜元年啊,咱們燕國太子李昭大年後剛即位,太皇已經訂下你作皇家媳婦兒了啊傻丫頭。新婚大典就在十三天後了,怎麼這麼重要的事你都給忘了呀。”
“天賜……元年……”沐心慈心頭猛地一震,慌忙四顧——
滿庭桃花燁燁,儼然她兒時玩耍的桃園。再看看自己,以及年輕的母親……
沒有錯了,這是她十二歲的時候的場景……
可是,她心口處被李睿那一劍穿胸而過的疼痛,依然清晰。他殺了她……儘管她是故意激怒他的……
為了不讓母親看出不對勁,沐心慈努力做得自然,按照回憶裡十二歲時的樣子。
先應付過這眼下的境況,她再找個地方安靜的好好想想,這番情況實在讓她……有點不明白。
母女倆一路走過浮萍園、綠蕪苑、假山、流水、迴廊。
沐心慈總覺有道視線在暗處窺視著她,猛然回頭,卻什麼也沒有。這道視線,並不讓她覺緊張、害怕。那種被注視的感覺,很熟悉……很熟悉……似乎,從前也時常有那麼一道視線,默默注視著她。
沐心慈心頭冒出兩個字——“九幽”。那個男人對她有別樣心思,她早就知道。難道是九幽嗎?
再一想,沐心慈又覺不可能。如果這是十二年前,九幽還是個十六七的少年,是陳國的王子。天賜元年的春天,直到她進宮成李睿皇后的那天,他才來燕。現在,李昭都還沒死,九幽不可能在燕國。
“阿音,你發什麼愣呢,看你這魂不守舍的,一會兒見到老太皇可不要失了禮貌啊。”李浣擔心。
“娘放心。”沐心慈努力用十二歲時少女的神態,回應母親。
經過那麼多年血雨腥風、生離死別,她早不復那顆少女般純真的心。回想曾經,那金戈鐵馬、揮手定千百人生死的日子,血與淚,信任與背叛,利用與被利用,早已將她曾經那顆單純的心抹殺了。
李睿為了坐穩江山,殺了她兩個手握兵權的哥哥,後又設計抄了她滿門。兔死狗烹,過河拆橋,李睿欺騙了她,利用了她!枉她自以為聰慧善謀,她沐家上下沒有死在沙場,卻一同死在李氏的江山祭臺上!
“阿音,阿音……”李浣喊了幾聲,“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你告訴娘。不用勉強自己。”
“腦袋有點暈乎,不過不礙事,娘不用擔心我。”沐心慈解釋道。
“恩,那我們快些走吧,喲,你看,”李浣指了指前面迴廊跑來的小廝,正是剛才來催她們母女倆的,“你爹那急性子,又讓木東子來催了。”
李浣做事仔細,慢條斯理,偏偏配了沐沉舟這個幹啥都等不得的武夫。夫妻倆一起生活,總是這個催著,那個拖著,著急上火的。
“夫人、二小姐你們再不到,一會兒老爺板子得上我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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