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罰自己……
九幽手緩緩撫上沐心慈的臉頰摩挲,微微在顫抖。
兩相凝望,前世今生,歷經多少生死離合、日夜思慕……
九幽呼吸重了,一手摟住她瘦削的身子,一手滑過她細滑的頰面,將沐心慈放在沙地上,任她長髮鋪散一地,一雙眼睛映著漫天繁星,像兩汪黝黑的泉水映照了如月星辰的柔軟光芒,閃爍著這世間他深深眷戀的一切……
那麼美好……
九幽俯□,雙唇親吻上沐心慈的唇,綿長熾烈,難捨難分……情到深處,再難自禁。
輕風捲塵沙,生死相纏,天涯海角不離分……
許久,沐心慈微微喘著氣,按住九幽探到她衣裳裡邊兒在她心口胡作非為的手。
“我……還小……”
“……”九幽這才醒過神兒來,如遭雷擊、夢初醒。九幽立刻離開沐心慈的身體,坐起來,動作不亂,平靜泰然。
沐心慈身上一空,凌亂的衣襟口露出心口的肌膚有點兒涼,坐起來,距離近,伸手感受到九幽胸膛咚咚咚的跳。九幽連忙撤開。
表面那麼嚴肅正經的……明明心跳那麼快,面板那麼燙……
“屬下該死!”九幽埋眼雙手託著青鋒劍遞給沐心慈,等著被罰。
“……”沐心慈攏了攏衣裳,遮住春光,“你情我願,你怎麼該死了?”
“屬下、該死!”
“……你能不能換句話。”
“……屬下罪該萬死!”
“……”
沐心慈好氣又好笑:“我只說我還小而已……又不是說你做的不對,等日後時候到了……”後面的話沒再說。
然九幽抬起頭來,望著沐心慈雙眼熠熠生輝,嘴角忍不住笑意綿綿。
沐心慈嘴角也翹起笑,可那笑卻在低頭看見自己胸脯時一掃而空——
奶奶的,真的還小啊!
一個假扮,一個裝糊塗,今晚才是真正意義上的重逢。
沐心慈與九幽說了許多話,關於前世,關於這一世,還有她想做的一些事,比如造反啊啥的。七國混戰,趙地的血腥場景隨時都會發生,群雄想爭、勝敗難定。
“我想,讓天下不再又戰爭。”沐心慈說著,自己都不信自己的話。天下不可能沒有爭鬥。就算一統江山,也並非易事,她雖有那樣的心,可現在她到底也不過個女子。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世上比她厲害的人,更有之。可是,她想要試一試。
“要定天下,必血流成河。就像這次趙、桑、西涼的戰爭,那死去的二十多萬西涼兵也是生命。或許,你會成為天下第一罪人。”
這一層沐心慈又怎麼沒有想到,仰望星河璀璨、廣袤無邊。如此空闊、高遠,而她卻是這麼渺小,人本就是這麼渺小。千秋萬代又如何,和這天地永恆相比,也不過眨眼一瞬。人要脫離肉身之渺小,只能用強大的心魂。
“罪人,便罪人吧。我並不十分在意那死後的名頭。”
九幽道:“我便陪你做那罪人。”
沐心慈聞言側頭看他,會心一笑,點頭,縮排九幽懷裡,頰面感受著他溫熱的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
本來溫柔如水的九幽,驀地嚴肅冷硬起來,一本正經,全身繃緊一動不動。
沐心慈:“……”
第二日一早,沐心慈、沐戰一行便啟程回燕京城。
而此刻燕京城,右相府中。
沈厚坐立不安,來回踱步。沐家兄妹敗了西涼,不日便歸。這可是大大的不妙!
“爹,你怕個什麼,太妃娘娘可是我和湄儀的親姑姑,你在朝為官也好幾十年了,還怕那黃毛丫頭和一群榆木腦袋的武夫嗎?”
沈鶴提到沐家就頗為鄙夷。最氣人的是他帶了兩萬兵去趙國找了那許久,連沐心慈的影子都沒發現,回來被李睿批得臉皮都沒了,還領了十軍棍!現在屁股腫的不能坐、不能躺。
他真是恨死那黃毛丫頭了!
沈厚大嘆一口氣,眯了眼睛。
“兒子你不懂。官做得越久、權力越大越是容易成為皇家眼中釘。你姑姑雖是你孃的親姐妹,朝中的事有些差池她或許都會幫著咱們,但一旦牽涉到別國,那意義可就不同!”
沈厚千算萬算都沒算到,沐心慈與沐戰竟是隨著西涼軍去了西涼,還殺了西涼的帝、後!如此計謀深沉,只怕他給西涼皇后北宮令的密信也多半被捏住了。
“此番……你爹我怕是在劫難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