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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心慈來的時候李睿正在書案上寫著。身旁的公公高求正欲通報,沐心慈連忙示意讓高求噤聲,別驚擾李睿。
滿桌案都是宣紙,一張一張的寫著,白紙黑墨,很分明。沐心慈拿起一張寫好的。紙上寫著……昨夜東風來,庭院百花殘。雕欄處,舊時碎玉不識新來人。不望紅塵歸處,不見來時路。卻問人生幾何,只道是,一葉花,朝開暮落。何須執著昨日,何須執著今日,何須執著明日。一朝成敗何如,待到春秋敗,一縷塵煙、一捧黃土,萬事成空……
李睿寫得,是她曾念給他的詞句。鄭國史冊上,亡國的鄭皇被囚宮中數年,被賜毒酒賜死前一夜寫下的這幾句絕筆。看透世事,不求生亦不求死。怎知寫鄭黃寫得這幾句衝撞了新皇,被毒殺了。
☆、第55章 觀棋不語真君子
沐心慈手裡的宣紙忽被一雙長手拿過,是李睿拿了過去,意味帶著兩分嘲諷睨著沐心慈道:
“竟是皇后千歲來了,怎地不讓人稟告,若讓娘娘誤以為我冒犯失禮,李睿豈不是要大難臨頭。”
沐心慈讀出他話裡的別樣意思,心裡有些酸堵。
“你不必這樣酸我、氣我。”不管前塵恩怨,這一世到底是她先出了手害了他。
“哦?娘娘是生氣了要砍我頭,還是誅我九族?”
“雖然你我並無夫妻事實,但終究我受過你恩惠,你知道我不會殺你。做這些事算是我對不住你,不過,若我不這般對你,你便會這般對我,你我,註定只能活一個。”
原來他們之間,連夫妻都不算。李睿嘲諷的冷笑一聲。
“何必說這麼多借口,竊國賊!”
“國不是你的國,土地是上蒼的,百姓是百姓自己的,我是奪了你的位,卻沒有竊國,國本就無主。”
李睿冷笑之後猛收了所有笑意,盯著沐心慈道:“盜便是盜,沒有什麼好解釋!青史上你沐家也是千古遺臭,你爹、你兄長,還有你,都是竊國賊!”
“你!”沐心慈怒拂袖,壓制下怒氣,背對李睿,“今日我不是與你來吵架的。”
“哦?那女皇陛下是來打算如何折磨我?李睿如今武功盡廢,已經廢人一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因著沐心慈心裡有一些歉疚,軟下語氣,嘆了一息。
“我不會動手殺你。只要你留下退位的聖旨,今晚我就可以放你出宮。但,你最好別想著再回來報仇!否則我一定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還有靜安太后。”
李睿哈哈大笑起來,笑罷。
“沐心慈,只要我李睿還有一口氣在,就不會放過你!”臉上的恨意如此之深,是對她恨之入骨了吧。
“我能困你一次,就還能困你第二次,你若執意來赴死,我必不會留情!”
“你讓我寫聖旨退位也可以,讓我走遠些也可以,不過,我要一個人跟我一起走。”
“誰?”
“沈湄儀。”
沐心慈吩咐了人去靜心宮領來了消瘦、憔悴的沈湄儀,秘密將二人送出宮。沈湄儀知道是李睿救她出宮、要與她同走,驚喜過望。
“陛下,陛下……我就知道你是疼愛我的。”沈湄儀對李睿說的第一句話,竟是這句。她太過執著於得到那份情。出宮的路上,李睿問了靜安太后的情況,沈湄儀一一說了,靜安太后如今已經被沐心慈磨得沒了力氣,日日被強迫著吃齋唸佛、抄經書,被淨空那和尚強洗腦,已經麻木了。
沈湄儀在李睿耳邊悄悄說了許多關於沐心慈的話,雖沒有直截了當的大罵,但拐彎抹角的“委婉”表達,效果確實比直接大罵更生動。
出了宮門,李睿設計轉移了看守他們出宮的侍衛的視線,偷偷放走了沈湄儀。
“表哥,我不走,我要跟著你!”沈湄儀出宮無親無故,自是不願走。
“你若留下,便是死路一條。”
沈湄儀駭住了。
就這一瞬間,馬車又馳起來。
“表哥、表哥,湄儀相信你一定能東山再起的,我等你回來、我等你回來……”一定要將沐心慈碎屍萬段,一定要報仇!她的後位,她的榮華富貴,她沈家上下的前程……
“表哥……”沈湄眼睜睜看著李睿的馬車跑遠,嘴裡還振振有詞的低聲呢喃。靜安太后被淨空那老和尚洗腦,可她沒有!那份恨,一如她當初被沐心慈奪走後位、而她只被封為貴妃的那日一般濃烈她從沒有忘記當初屈辱的接下冊封聖旨的那一刻……
這幾個月被囚在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