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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今日笑的格外溫婉,身上一件藕色小襖兒,頭上插著只碧玉簪子,清清爽爽,自食盒中端出湯盅來,雙手捧給他,便笑盈盈的望著他。
低眉呷了口湯,李少源將尹玉卿帶來的點心全遞了出去,讓靈光和炎光分給在此當差的大理寺公差們,淡淡問道:“那封信,你何時還我?”
尹玉卿怔了怔,臉上略有不自然,強撐一笑道:“從洛陽回來,你還沒回過家,我便備好了信,又怎能此刻就給你。放心吧,我準備好就放在妝臺上,你何時回去,我何時給你。”
叫他滿是深情的兩隻眼睛盯著,尹玉卿頗有些羞意,目光抵不過李少源,望向了別處。
“你爹何時還朝?”李少源轉了口吻,又問道。
尹玉卿道:“左不過這幾天吧。”
常駐邊關的齊國公要歸朝給自己過五十大壽,雖說他不過旋歸即走,但足以引起朝堂異動。季明德要在這個時候鬧事,不得不說是挑了個好時候。
若他果真率秦州舉子們鬧貢院,尹繼業就可以聯合群臣,將李代瑁的第一輔政大臣之職給彈駭掉。
雖說老爹人品不怎麼樣,但果真讓別人來掌舵,好容易被拘起來的白太后再出來指手劃腳,大魏江山,還不知要亂成什麼樣子。
他終究是官,便心中再不甘願,也必須得做好本職。
“回府去待著吧,天怪冷的。”李少源下了車,轉身要進門,尹玉卿也跟了下來:“畢竟寶如也是我的好妹妹,要不我陪你一起進去?”
李少源的耐心眼看用光,耐著性子道:“我是在執行公務,帶著你像什麼話,快回去吧。”
倆人正說著,兩扇如意門開合,寶如披著緞面披風,帶著苦豆兒和野狐兩個,出門了。
方才,西屋內。
寶如重新又披上披風,把懷裡的小貓溜到地上,看它竄到桌子底下,回身盯著季明德,目光中秋水盈盈:“明德,這世間待你比我好的人有很多,但難中相幫,不離不棄的,只有你一個。”
季明德輕笑:“夫妻便是如此,這又什麼好稀奇的?”
寶如又道:“若非如此,你很多行事,我真的看不過眼。但我覺得既是夫妻,無論如何,咱們都該彼此信任,並一直走下去。”
她本無二心,卻叫他懷疑,寶如欲言又止:“我從不曾有二心,可你……”
季明德一笑,酒窩深深:“我從不曾懷疑過你的真心,也不會拿李少源下油鍋,他正直,公義,生在榮親王府那種地方,難得沒有長成李少瑜的性子。真心話,有他做兄弟,是件頗榮耀的事。”
這便是方才去義德堂之前,他屈膝跪在她腳下,想跟她說的話。
勞她瀕死都在掛念的少源哥哥,並不是個負心人,他愛她,於是抑不住想騙她私奔,但總算還不曾忘記對妻子的責任。
男人活到李少源這個份兒上,左右為難,便是季明德自己,若身在其中,也不知該如何破局。
他配得上她上輩子望眼欲穿的等待,他便妒,便心裡不舒服,也只能強抑。
寶如亦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揚著一隻手道:“若咱們明日都能活著,我得告訴你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無論是否兄妹,寶如覺得這件事她非告訴季明德不可了,她打心眼裡不相信那封信,但她自己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她得讓季明德幫她查。
季明德兩頰緊繃著,替她繫著披風,眉間陰氣森森,語氣淡然寒滲:“這世間,沒人能殺得了你,因為有我在。”
他望著桌子上那隻妝奩。若非今日野狐跟蹤到她和尹玉釗在胡市上的見面,他都想不到,妝奩會是尹玉釗送來的。而尹玉釗的身世,果真只是同羅綺的異父異母弟弟那麼簡單?
當初那封信裡究竟寫的什麼,才會讓寶如這段日子一直心思不定?
當不是關於同羅綺的死因,若是,寶如此刻已離開他了。那會是什麼,讓寶如整日如此糾結,痛苦?
從花朝節後一個多月,他查來查去,唯獨漏掉了尹玉釗。
寶如顯然掙扎過,也想隱瞞,但她的心始終向著他。無論是因為怕,還是因為感恩,或者心裡對他也漸漸有了些愛,她如今在這個世間唯一相信的人,只有他。
這讓季明德莫名的頭皮發麻,這種信任若是崩塌,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將付之東流。寶如終將離他而去,上輩子的悲劇,也將重演。
尹玉釗那個人,得想辦法殺掉呢。
第117章 孔廟
寶如在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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