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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我胡蘭茵的厲害。”
季明德忽而撥出匕首,橫匕首一把勒上胡蘭茵的喉嚨,橫著劃出個圈子來,血瞬時而出。
他印堂烏青,玉面上如黛的濃眉根根挺立,忽而獰笑,頰側酒窩勾勒出惡鬼的面具來:“可惜沒機會了,你此刻就得死!”
朱氏在床上掙扎的越發兇了,忽而一口痰湧出來,大聲的咳著。
季明德那把匕首再度扎進胡蘭茵的手掌上,撲了過去,朱氏嘴角哆嗦,指著自己的床,聲如羊鳴咩咩:“下面,下面,她去了下面……”
她顫危危指著滿身鮮血的胡蘭茵,一字一頓:“想殺蘭茵,你就先殺了我。是為孃的主意,娘不想寶如拉扯你的前程。”
季明德匕首落下來,剁在朱氏鬢側的柏子軟枕上,破枕而入,橫身一滾,掀開地毯,下了地道。
季明德提燈走在前面,寶如跟在後面。
方才若非她極力相勸,李少源跟他就得在地道里打起來。
他將八角燈背在身後給她照路,兩腳踢開地道里掉落下來的碎石,泥塊。
“我本來以為,季墨設伏殺我,人會在白馬寺。誰知白馬寺唯有伏兵,沒有季墨,抓來伏兵審過之後,我才知道,秦州都護府成立之後,季墨非但沒有按照我的思路操練軍隊,防備土蕃人的入侵,反而跟赤炎做起了賣買,交換情報,糧草,自己的百姓青黃不接,他居然時時放開關卡,讓土蕃馬匪肆意劫掠,秦州如今之亂,比原來更甚。”季明德走的極慢,想必也是為了給她解釋自己為何會出去這麼久。
“禽獸不如的東西!”他忽而咬牙切齒罵道。
所以他怒極之下,命霍廣義綁了兩個突厥人來栽贓,就算當著李代瑁的面,也要立刻殺掉季墨那個狗東西。
寶如悶頭悶腦走著,勸道:“畢竟朝廷命官,還是當著王爺的面,以後只怕他會更厭你。”
季明德忽而止步,寶如不及防,碰在他背上。
淡淡的汗氣,帶著股子血腥氣,還有股子佛手清香,淡又複雜的味道,他回頭,背略俯,暖燈照著眉眼份外溫和:“不殺季墨,難道他就不厭我?”
李代瑁對於外室子的厭惡,歸根結底在朱氏身上。二十年了,當初不堪回首的一夜,因為季明德的關係,被老太妃倡到整個長安城人盡皆知。
原本,這般優秀的兒子,若能當面解開誤會,於季明德於李代瑁都是好事,可他當著一國親王的面,生生殺死一方大都督,這個誤會,怕是解不開了。
寶如揚面,笑著搖頭:“可你當著輔政大臣的面殺朝廷命官,哪怕因為咱們逃的快而不必坐牢,但進士絕對中不得了,皇帝年幼,王爺才是殿試策論的提問者,他決不會讓你入選的。”
季明德掏出帕子來,替寶如揩著額頭上淡淡的灰塵,忽而食指捏上她的下巴,恰是李少源方才的姿勢。
“你小時候常在這兒玩?”他輕聲問道,寶如仰頭只能看到他的喉結,緊繃著,急劇的顫著。
寶如唔了一聲,暗覺得季明德這是在吃味,別過腦袋不肯叫他擦,卻又叫季明德掰了回來。
“一開始,我買這院子的時候,並不知道它原來屬於你家。”季明德仍在執意的擦著,拇指掐的她略有些疼,寶如心中有些微微的不快,卻也忍著。
他又道:“若早知臥房之中有這樣一條地道,我絕不會買它。”
“為何?”問罷,寶如又覺得自己太傻。
這還用說嗎?
方才以季明德來看,必然是以為她在胡蘭茵這兒受了委屈,就跑去給李少源哭訴了。成親了跟丈夫過的稍不順心便跑回孃家,都不算個賢妻行徑,更何況李少源還是她曾經下過訂的未婚夫。
寶如也不好解釋自己在這地道里半天的晃悠,小聲道:“往後不會了。”
燈下季明德頭越來越低,兩頰酒窩如裂,恰是方才殺季墨時那猙獰無比的笑:“你覺得胡安、季白、王定疆和季墨,誰死的更慘?”
寶如道:“胡安!”扒皮抽筋,她此生難忘的酷刑。
季明德一隻手在虛空裡輕輕一撈,聲調份外寒滲:“最殘忍的其實是下油鍋,熱油滾湯,下進鍋裡滾一圈,外酥裡嫩,鮮香撲鼻,油滋滋的炸著,皮一層層炸開,人還是活的……”
寶如一把捂上季明德的嘴:“求求你,別說了!”
“我是個惡人,做事不擇手段,招數皆陰損無比。你是我的乖乖小寶兒,可李少源不是……”他一字一頓,不像是在唬人。憑她被嚇軟,兩股顫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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