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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他打回大理寺以來沒有休息過,明兒特特休沐一日,要陪我回孃家給我爹祝壽呢。”
老太妃笑道:“去吧去吧。你爹難得回京述職,又逢五十大壽,你們回去敬敬孝道,是應該的。”
齊國公尹繼業和李代瑁,打寶如記事以來就相互看不順眼。
一個文臣一個武將,先帝在時,李代瑁還曾因為尹繼業佩刀上朝,太極門前不下馬,在朝堂上當眾搧過尹繼業耳光。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與突厥開戰之後,尹繼業擁兵自重,權勢滔天,倆人當然更加不對付。直到公主和蕃一事時,尹繼業立薦李悠悠,保下悠容,再把掌上明珠嫁給癱瘓在床的李少源,帝國的輔政大臣和封疆大吏,才算和解了恩怨。
也是因此,尹玉卿在榮親王府,比李悠容還驕縱自在。有那樣一個爹,在這府中,連李代瑁都要給她三分薄面的。
她咬了口桂花糖糕,將剩下半塊放進了盤子裡,撇了撇嘴角道:“祖母小廚房裡這幾個廚子也該打出去了,放這麼多糖,都甜到齁了,想打死賣糖的不成?”
人在年青時口味淡,老來舌頭麻木,吃食的味道自然要重些。
老太妃嚐了一口,究竟嘗不出甜來,臉色黯黯,轉身看寶如:“寶如也覺得甜的齁人?”
寶如一笑,將整塊餅都吃了:“我倒不覺得。”
尹玉卿噗嗤一笑:“她?打幼兒鑽糖眼兒裡面的,能知道甜不甜才怪。”
尹玉卿站了起來,一笑道:“二嫂,後兒就是我爹的五十整壽,咱們府裡娘不在,你就是長媳,你是跟我一同去,還是等正日子一早上門去拜?”
齊國公尹繼業在邊疆擁兵自重,恰是因為五十大壽才還朝的。每一年他大壽,滿長安城的權貴們皆要窮盡天下奇珍異物給他祝壽,誰去了,送了什麼他或者不知道,但誰沒去,沒送什麼,叫尹繼業知道,手下一條好狗是尹玉釗,必定咬的他一年之內大傷元氣。
所以便是各大王府,為了尹繼業的五十大壽也是絞盡腦汁,幾位王爺想必也要親赴。
寶如初初入府,雖季明德答應她只在府中住三個月,但這三月之內,與尹玉卿之間,只怕又得一場好鬥呢。
她一笑:“祖母怎麼說。”
她是想試試老太妃的態度,畢竟當初,可是老太妃請她入府的。把孫媳婦請進來,再叫人欺負,只怕不好吧。
人老了,活的便是兒子的臉面。朝廷都得倚仗尹繼業,老太妃自然也要給尹玉卿面子,出口便是商量的口吻:“寶如珠算打得好,我這屋裡的帳,也有積年沒算過了,明後兩天,我想讓她替我盤盤帳,你爹的壽宴,讓悠容代祖母前去,如何?”
尹玉卿懵懵懂懂,其實也不知道朝政複雜,更不知道那些陰私,但打小兒叫她欺負慣的,今日終於揚眉吐氣,眼見得寶如和老太妃皆一臉簌簌,心下暗笑,道:“我也不過說說,二嫂也是辛苦,這打珠算的手藝,我記得還是為了能嫁給少源,邊哭邊學的呢。
那會兒,少源為了逼你學珠算,沒少往你手上放戒尺吧?”
一清早就戳人的痛處,寶如一笑道:“世子妃這話說岔了,佛家有句話,叫明心見性。無論珠算還是讀書識字,皆是為了充實自己而學。
打個很好的譬喻,我讀過書,所以我知道,與人相談,要推其長,諱其短。而世子妃不曾讀過書,所以當面將長嫂與丈夫相提並論,面上也毫無羞色。
這,恰是讀書與不讀書,學與不學算盤的差別呢。”
拿自己丈夫的舊事來取笑長嫂,確實有點兒太過了。
尹玉卿是武將世家出身,讀書只為妝門面,聽寶如長篇大論了一通,聽來聽去總之自己沒理,氣不過,不知該如何反駁,又道:“我嫁過來那日,說起自己識字少,不能出口成章,怕要惹公婆厭憎,母親當時就說,讀書是男子的事。
便是要理家,有個好管家婆子便可,女子一雙細手就該好好養著,何必費著勁兒習字繡花,打算盤,那可都是下等人家的婦人們,迫於生計才會做的事呢。”
李悠容頗不好意思,小聲提醒道:“二嫂,母親的珠算就打的極好,這種話可不能亂說。”
尹玉卿自知道季明德是李代瑁的長子之後,攢了好些日子,只待寶如入府之後,將當年所受的羞辱統統還給寶如,也要叫寶如知道自己如今在王府中翁姑疼,丈夫愛,過的不能再好。
明知說錯了話,她還不改口,又道:“二嫂當年想必就是學珠算學的太辛苦,乍乍然親事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