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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讓他去坐那把龍椅。
但李少源心中卻不這麼想,跟著季明德,他一直在見識自己到底有多糟糕,他一直在痛悔自己,從生下來就開始痛悔。
他和寶如的嫡母段氏,手把著手,把原本天真爛漫的一個少女,教成了一個木偶,就只為她能配得上榮親王府的世子妃頭銜,可事實上那不過一個笑話而已。
半生努力,在季明德這把烈焰面前,不過灰燼。從土蕃到漠北,不知道多少次,李少源想刻意戰死沙場,想著就不必回長安,不必跟寶如朝夕相對,不必面對尹玉卿那個不得不擔負起來的妻子,可季明德一次又一次把他救了回來。
他斟杯酒給季明德,勾唇一笑:“若二哥想上,三弟會拿這條命給你鋪路。”其實並非給季明德鋪路,他只是單純的不想活下去,想死的壯烈一點而已。
季明德壓下酒盞,淡淡道:“大雁還在天上飛,想他作甚?籌劃籌劃,殺尹玉釗吧。”
第225章 向善
正月初一日的早晨下了一夜的雪終於晴了。
寶如好容易從楊氏的嘮叨聲中逃出來聽說昨夜季明德三更半夜跟李少源兩個走了便從海棠館的後門出來沿小徑上了上東閣。
上東閣的山坡上雪被清掃的乾乾淨淨站在石几上望下長安城青磚臥雪,一片銀妝,雪白妖嬈在陽光下美的刺眼。
再往上兩步,上東閣後面的竹林中也是厚厚一層白雪,青竹在雪中挺立分外惹眼。
寶如眼瞧著上東閣一點菸火氣也無以為他們出門去了,準備下到盛禧堂去看一回老太妃往前兩步便見李少源從上東閣院子裡走了出來他身著一襲正紅面的蟒袍眉清目秀笑盈盈望著院門上。
寶如隨即止步。
倘若只有少源一個人,為了照顧尹玉卿的心情自然還是少見面的好。
很快季明德就出來了,與李少源肩比同高同樣的瘦挺但走起路來下盤比李少源更紮實。顯然,昨夜他果真宿在上東閣。
“那些文臣沒什麼好怕的,最重要的是咸陽大營,一直在尹玉釗統轄之下。如今少廷不在,在咱們殺尹玉釗的時候,必須得有個能震得住營的,帶五千精騎往咸陽大營,確保咸陽大營不亂。”李少源邊走邊說。
季明德止步在山坡上,望著盛禧堂,閉眼許久,道:“屆時,我鎮營,你抓人,如何?”
漫天雪色,蟒袍上金線刺繡惹眼,李少源兩道秀眉微挑:“尹玉釗可不好對付,為何你不上,而要我去?”
季明德輕噓了口氣:“沒有為什麼,這是軍令,必須執行。”他轉身便走,只留李少源一人在原地。
寶如一直站在原地,一點聲響也不敢發出來,直到李少源折回上東閣的院子,才從原路返回。
從初一到初三這三天裡,季明德一直沒有回過海棠館。籌謀著要殺一個國公,咸陽十萬駐兵的統領,並禁軍侍衛長,他要忙碌的肯定很多。
寶如當然沒有蠢到去給尹玉釗通風報信,讓他早早準備好與季明德持戈開戰。她選擇穩穩的等,等季明德回來,畢竟他是她的丈夫,若不想他們其中一個人死,就得從季明德身上下手。
初三這日,李代瑁差人來請,要寶如去一趟外書房。
李代瑁果真是一心向道了,因是新年,白衽道袍,本黑鶴氅,鶴氅上風毛凜凜,面目叫細髯遮著,懸鼻挺挺,兩目炯然而毅,還是以往的清瘦,頗有幾分仙風道骨,見寶如進來,指著椅子讓她坐了,自己卻轉而踱到了窗畔。
苦豆兒就站在一旁。李代瑁給靈郎使個眼色,讓靈郎把苦豆兒帶走。
如今這院子裡也少人,案頭清清減減,只擺著一方樸硯,一隻拙木筆架。
這書房跟李代瑁的性子一樣,一點兒都不熱乎,寶如坐著,漸漸覺得有些冷,裹緊了身上那件灰鼠皮的斗篷。
李代瑁開門見山,道:“你去光祿寺那一回,馬車被撞,斷了車轍的事,為父查出來了。”
當日,寶如去光祿寺看瓷器,車轍叫人做了手腳,於半路斷裂。回府之後,寶如讓苦豆兒去查此事,苦豆兒於府中沒有查出什麼來,倒是查到做手腳的那個人,與中書陳宸的兒子陳宣有些關係。
陳宣想要求娶白明玉,不顧太后是個年不滿三十的豔寡,天天遞摺子進延正宮請安的事兒,寶如聽人說過多回。她直覺此事與白明玉和白太后有關,遂也不告訴季明德,轉而將此事告訴了李代瑁。
倒不是寶如不信任季明德,或者不肯去依靠丈夫。而是因為,李代瑁畢竟是這一家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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