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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往後你住那一間吧。”
季明德站了起來,一身水汽,望著寶如。
第224章 鋪路
按理來說如此冷一冷彼此都靜一靜等過上兩天再哄一鬨這件事就可以揭過了。但季明德可不這麼想出徵三個月回來團在一處睡都睡不夠,他怎麼可能跑到冷冰冰的西廂去睡。
人生太短,只爭朝夕他將寶如抱回床上,穿好中單,門也不關徑直就穿過書房跑去鬧老孃了。
已到子時,外面闢哩啪啦皆是炮竹之聲。因楊氏刻意交待過榮親王府的炮也不敢在內院放傳到這兒只有隱隱几聲炮響並聽不真切。
楊氏方才叫兒子吼了一回心緒煩悶,也未睡著就在床上歪著。
見季明德進來,楊氏慌忙捂臉。
季明德揭開她的手才發現她是在哭。
“我總要想起你三歲那年過春節的時候。那時候你奶還在你到大房去磕頭,明義就坐在季白的大腿上,磕完頭出來,你問我,娘,我爹呢,他什麼時候才能回來?”
季明德笑道:“我都忘了。”
“可娘忘不了哇。娘那時候狠心,看你伯孃追出來,一門心思怕她搶孩子,抱起你就走。你兩隻眼兒巴巴,只望著季白。那時候的季白待明義也是好,架在脖子上讓他放炮,炮燃了頭髮,也只笑笑,不打的。那樣疼愛的縱著,誰知道你們不是他的種兒?”
季明德道:“那時候兒子也是總盼望著有個爹的,小時候的可笑心思,走在大街上瞧個男子面容和藹些,我都會想,這個人會不會就是我爹。”
所以他到成紀之後,才會認方昇平做乾爹。於一個少年來說,父親是他的高山仰止,亦是他學著要做一個男人時,對照的那個影子。
楊氏紅了眼圈,輕手在兒子肩上撣著:“如今好了,王爺是你爹,小時候那些委屈,就全都忘了吧。”
季明德苦笑,語中淡淡一股酸澀:“娘,於孩子來說,爹就該是在孃胎裡的時候,躺在身邊跟娘說話兒,童年時騎在肩上,替孩子拿著香,放炮竹的。我已經長大了,不需要爹了。”
所以,遺憾留在童年,童年眼饞爹的那個孩子,永遠都無法補償。
楊氏悲從中來,合著炮竹聲呦哭了起來。季明德拍著她的肩,利眸一轉,卻是看著外面。半開的門外,寶如披著她那水紅面的被子,裹的蠶蛹一般,就那麼怔怔的站著。
她傻傻乎乎,聽見季明德在談爹,一時好奇就跑了過來,想聽聽他怎麼說。聽他講起小時候,心中頓時酸楚,手撫上肚子,心說可不是呢,孩子在孃胎裡,也是要聽爹說話的,更何況季明德總有一堆的故事講給孩子聽。
轉身回到臥室,躺在暖暖和和的床上,寶如翻來覆去,忽而一把拉開床屏,床屏最後一幅上面,一家三口坐在涼簟上,夫妻同逗一個孩子,孩子笑的那樣歡實。
隔著床屏,季明德一身白單,忽而屈膝,笑溫溫望著寶如。
這是她的丈夫,在外人面前是惡鬼,可在她面前,幾乎從來不曾發脾氣的,高束的馬尾輕垂,兩道微秀致的眉,酒窩深深,一身的書生氣。
寶如心中萬般的難,啪一聲和上床屏,拍著床沿道:“坐上來,咱們說會話兒。”
季明德於是坐到了床沿上。略厚重的紫檀木,紅燭搖曳,他取了把剪刀,輕輕剪著燭花,低眉善目,溫溫的聽著。
寶如道:“關於同羅綺的事兒,咱們就此揭過。這事兒是餘飛和尹玉釗告訴我的,牽扯到朝堂鬥爭,他有他的野心,你也有你的野心,你們一個是我的哥哥,一個是我的丈夫,我差點著了哥哥的道兒,從此會防著他。
可你得答應我,無論如何,不能殺尹玉釗,也不能殺餘飛。”
……
“你不能再殺人了。”
季明德雖還笑的溫溫,兩隻漩渦一般的酒窩疾劇顫動著,眉間浮起青意,他要這個樣子,就是動了殺機。
寶如委實苦口婆心:“世間反對你的人是殺不完的,餘飛也許為尹玉釗所利用,尹玉釗也是你的敵人,可你不能殺了他們。”
季明德忽而一聲哂笑:“怎會,大舅哥是個好人,愛他娘,愛妹妹,也愛咱們的小季棠,我也很喜歡他,或者你不相信,我不但不會殺他,將來還要頓頓好酒好肉伺候著,讓他給咱們季棠好好做舅舅。
至於餘飛,比起坎兒,更加圓滑伶俐,多好的孩子,殺了多可惜?”
當然不能殺,待栽在我手裡,季明德心說,將來入了宮總是要太監的,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