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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法了。
寶如是個安靜的聽眾,默默的吃著,小臉兒笑的圓乎乎,左看看尹玉卿,再右看看李悠容,聽她們討論起明兒去芙蓉園該穿的衣服。
季明德仍在苦苦思索,自己今夜會為何而死,誰來殺他?
野狐兩條長腿躍了進來,一臉喜氣,在季明德耳畔悄聲道:“大哥,李少瑜今夜請羈縻武士在牡丹坊看大戲,咱們長安城也就牡丹坊能容兩千看客,非但有戲,還有焰火,雜耍,戲法,英親王府豪擲萬金,購空長安酒肆,只為今夜兩千人齊歡,著實熱鬧,他請您前去聽戲,商議明天芙蓉園冰嬉的事情。”
季明德眼皮掀了掀,仿如當頭棒喝,大概知道今夜會殺自己的人是誰,並自己今夜會死在何處了。
人的命運,是可以被改變的。老太妃目光短淺,一味耍些小伎倆,妄圖已寶如之死,或者孩子的流產來改變幾個孫子的命運。殊不知,宏觀的局面不改變,她的三個孫子依舊會死,李氏王朝,也依舊會於一夕之間湮滅。
季明德笑了笑,吩咐野狐道:“今夜不行,不能去聽戲,去找李少源,就說我一會兒得去見趟王爺,讓他過一個時辰到上東閣,我在那兒等他。”
滿朝上下,大家還在勾心鬥角,各自攻伐,卻不知外亂眼看即起,明日便是亡國之時。人算不如天算,步步謀局,到最後依舊要力挽狂瀾。
目送李悠容和尹玉卿離開,寶如又轉到書房沿窗的木炕上,開啟窗子,在窗子裡怔怔望著院子出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回頭,便見季明德在書案側,手扶筆架站著,也不知看她看了多久,一臉陰沉,就那麼看著她。
寶如噗嗤一笑:“老夫老妻,難道你還能從我身上看出花兒來不是?”
季明德隨即一笑,酒窩深深。
“方衡要跟悠容去蜀地。”寶如道:“這下倒好,省了悠容和方家伯孃兩個對上,這麼說,方衡那小子還是頂聰明的。”
她隨手自己開始整理方才抱亂的引枕,茶杯,低頭絮叨著,忽而抬頭,便見季明德笑凝在兩隻酒窩中,眼睛也不知在看什麼,就那麼待著。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卻叫季明德一把捉住。
“寶如,這些日子你可曾見過尹玉釗?”
寶如掙開他的手,只給他個背影:“你們一個個兒的紅著眼,狗一樣恨不能咬死對方,我這麼笨,叫你套個底朝天,若再見他一回,再叫他套個底朝天,不是火上澆油?”
她就這麼個傻性子,兩邊都是狐狸,索性只認準季明德,妄圖能熄掉一場搏殺。
季明德一把就將寶如拉了過來,胖乎乎的小婦人,這種體態沒來由叫他覺得歡喜。寶如回眸一笑,睜開他,往臥室去了。
“大舅哥終於要動手了,他欺我欺到家門上了,怎麼辦?”從書房跟到臥室,季明德塌著兩肩,歪著腦袋,學裡打架輸了之後,回家告狀的孩子一樣。
寶如抱著只引枕忽而回頭,眉目溫溫凝視著季明德,身高八尺的男子,耷拉著腦袋,倒有些他乾爹方昇平裝慫時的風範。
踮起腳,一指戳在眉心,寶如咬牙切齒:“惡人先告狀,少源提刀你鎮營,分明是你要殺他,到了我面前還有臉說這個。”
季明德斂了那無賴相,直起腰來,竭力忍著怒意和羞恥:“當初我去土蕃的時候,在草堂寺,是尹玉釗救的你,回長安的路上,他曾問過你一句話,他說,趙寶如,我是不是也能睡在你身上。”
寶如臉一紅,將那隻引枕擺好在榻上,顧左右而言它:“他不過是嘴欠,開了句玩笑而已。”
“四夷館那乳母,是他殺的。阮芷死後,是他葬的。葬阮芷的時候,他還曾跟蟲哥說,自己從此不需要奶媽,也絕不會再吃別人的奶了,因為他找到了哪個跟他母親一模一樣的人……”
寶如斷然道:“別說了。”
兩夫妻望著彼此。季明德心中唯有厭惡,極度的厭惡,從蟲哥口中聽到這些話,本能的,他目光投向寶如鼓挺的前胸,她只穿著件薄薄的春衫,峰姿傲人。而尹玉釗,比季白更叫他覺得噁心。
寶如也不好再為尹玉釗辯解。
一點一點,從在四夷館的時候,她就覺得尹玉釗動機不純,這也恰是她倒戈季明德,絕不會支援尹玉釗的原因。
若真叫尹玉釗篡了江山,別人後宮三千佳麗,他後宮養著三千乳母,立後,絕對選奶水最豐沛的那個。
紅燭燃燃,香榻春暖,寶如見季明德不肯上床,連靴子都不換,便知道他要出去,柔聲道:“你若可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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