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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備她們。
以致於六宮之中的嬪妃們個個兒急紅了眼,鬥雞一樣,彼此下毒下墮胎藥是暗地裡的,明面上扯頭揪面也時有發生。也正是因此,孩子年年都有出生,卻全部夭折,沒有一個兒子活過三歲。
直到李少陵出生,李代瑁鐵腕攬過朝納,又派幼弟李代聖親理後宮,處理了一批作亂的妃子,李少陵才能順順利利長大。
宮裡一群如狼似虎的女人都應付不過來,寶如不相信李代燁還有時間偷臣下的妾。那份信,也就權且藏了起來,打算丟在一邊了。
至於同羅綺的事,一點私念,她給了尹玉釗十兩銀子,那就等尹玉釗的訊息吧。
待寶如睡著了,季明德又爬了起來。
整整四天,他閤眼的次數並不多。想寶如,想上輩子她從生產到死的那幾日,今夜恰是她上輩子的死期,此刻她蜷縮著的身形,恰如當日無二。
那時候她心裡恨他,連碰都不肯叫他碰,此時卻是蜷在他懷中,呼吸沉沉,睡的極為香甜。
季明德儘量輕柔的起身,聽她忽而呼吸一滯,保持半起的姿勢很久。她又往他身邊蜷了蜷,呼吸漸漸勻了,季明德才又坐起來。
那封信應當就壓在她的枕頭下。季明德一摸摸不到,起身將妝奩提到正房,點了燈在妝奩裡細細搜檢,也沒有。
他苦笑了許久,只得合上妝奩作罷,她雖面憨,但心裡頭曲裡拐彎門門道道,全然不是一般聰明人能猜得透的。
就比如當初從長安回秦州,一封血諭,她竟藏在關山之中,土地公的腳下,若非上輩子臨死時告訴他,就憑王定疆那幫人,抓一輩子的瞎也找不到。
這一回到長安之後,那封血諭也是她藏的,王定疆和尹玉釗幾乎將這院子搜了個底朝天也沒有找到東西。而季明德也不知道她究竟把東西藏在何處。
方才不過轉眼的功夫,一封信她已經藏起來了。
是誰寫的,她驚慌成那樣?
野狐和稻生兩個來了。
季明德將妝奩推了過去:“可曾見過這東西?”
倆人對視一眼,皆搖頭。
季明德一把將妝奩推遠,獨拿著那串青銅錢細細觀察:“我走之後,可有人來找過你們大嫂?”
野狐掰著指頭算了起來:“英親王府世子來了三次,頭一回我倆請了位胡姬,拉他灌了一天的酒,阻了。
第二日是霍廣義攔的他,英親王老爺子身體不大好,霍廣義要上門診脈,趁勢把他給拉回家了。
昨兒他清清早起來就在芙蓉園備了一桌花宴,要請大嫂去吃。我們趁他吃酒時下了點洩藥,大約拉的狠了,今兒再沒來。”
季明德邊聽邊笑,唯右頰一側有深深的酒窩,從左側看,一臉嘲諷與不屑,忽而一把將青銅幣扔進妝奩中,揮手道:“回去睡吧!”
今科會試共有三千生員參加,但照往年會試錄取人數,當在七十人左右,百中不取一,可見進士之珍貴。
會試考罷,再等一個月,到四月才會放榜,放榜之後,再入殿試,在殿試經策論這最後一考,才會定三甲,放杏榜。
第92章 螭魅魍魎
春光正好長安城牡丹遍地空氣中都是滿滿的牡丹馥香。
季明德踏著花香進了義德堂。一個夥計走了過來笑的頗有幾分暖昧:“東家洛陽來的信。”
季明德腳步不停撕開信來。不必說胡蘭茵寄來的除了談些朱氏的近況,便是說些山盟海誓忠貞不渝,此生永遠在洛陽等他的話。再或者抄幾首情詩肉麻到季明德看起來全身都要起雞皮疙瘩。
行至二樓關公像前,點燈付之一拒,轉身進了帳房凶神惡煞的達摩像下赫然擺著一簇盛放的極品牡丹豆綠,花瓣繁蕊色澤清嫩。
今天上供的也不是肥雞大鴨子一盞新茶一杯清酒還有幾株草蒲清雅至極。
達摩是土匪們的祖師爺,平日也要上香上供祈求挨宰的肥羊們大一點,捉匪的官兵全都瞎了眼朝堂不穩而天下大亂土匪的山頭能佔的再大一點。
季明德笑著解了身上直裰往衣架上掛著:“廣義今天這清供辦的好,清雅又應節氣,祖師爺想必喜歡……”
他忽而轉身,笑凝結在臉上。
角落裡站著的是白明玉,身量頗有些矮,笑的,竟有幾分像胡蘭茵,狐狸一般,滿滿的心機。
她拉開象徵著東家絕對權力那把交椅坐了,笑吟吟道:“無論祖師爺喜歡否,顯然我今日辦的清供,是入了明德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