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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六歲的小孩子而已,這種話應當是大人們不避孩子,商議的時候叫孩子聽到了。小孩子那懂得那麼多,肯定也是叫大人教著,深恨寶如,一個盯不住,跑寶如面前炫耀來了。
能稱朕的只有皇帝,秦王雖這些日子極老實,但去過一回他府中,寶如知道那是個有野心的。她拉著永世子的手,還想多問一句,徐側妃眼尖瞧見了,慌得過來,一把拉過永世子,二人出門去了。
寶如手中握著那枚小瓦鳥,也跟著出了偏殿。
徐側妃帶著永世子出了延嘉殿,而後便直奔前一重的甘露殿。
這時候太后鳳輦至,所有命婦皆在兩旁跪安,徐側妃抱起永世子,並不問安,而是躲到了路旁的青松之後,瞧徐側妃一臉凝重的樣子,顯然是要去辦大事的。
寶如索性脫了身上那件耀眼的大袖,下面是白綾紗衣,遠瞧著,與宮婢無二。
她自幼在宮裡打轉,於皇宮無比的熟悉。遠遠瞧著徐側妃帶永世子進了甘露殿,卻不從正門入,而是繞到宮婢們出入的後門上,順手自傢俬櫃上端了只托盤,擺了兩隻空茶盞,便直奔內殿。
“這會兒,你就得到甘露門上去,屆時一定不能慌,也不能哭,奴婢會在下面看著永兒的,好嗎?”高大陰暗的宮殿裡,徐側妃整理著永世子的衣裾,見有兩個內侍匆匆而來,便將永世子交給了他們。
一內侍道:“眼看要亂,側妃娘娘還請找處地方躲好,待大事得定,王爺自會迎您出宮的。”
徐側妃握著永世子的手,依依不捨,卻也點了點頭。雖不是親子,但當成親兒子養的,一舉定成敗,成則是王,敗則為寇,她竟忍不住哭了起來。
寶如躲在帷幕後,轉到窗邊一看,果真,兩個內侍帶著永世子,是奔宮門而去。
大魏皇宮,分著三重。皇帝聽政問政的立政殿在第二重,甘露殿和延嘉殿屬後宮,是第三重。兩重之間高牆相隔,唯有甘露門可能內外,另還有一處門,便是通往掖庭宮的嘉猷門。
若秦王將這兩處宮門堵死,而恰恰皇帝在內的話,後宮不過一干婦孺,殺李少陵,易位於已,易如反掌。
但秦王自己本身無兵,他便殺了李少陵,外面還有李代瑁那個第一輔正大臣,他手中若無別的籌碼,不該如此魯莽才是。
寶如又自後面轉出殿,提裙繞到另一側,心說無論局勢怎樣變幻,只要亂起來,倒黴的肯定還是我們這些軟腳婦人們,倒不如聽那內侍方才說的,帶上李悠容,找個無人的地方躲起來,躲過亂的要緊。
她才自後面出殿,便叫人迎面堵住。
是尹玉釗,皇帝的禁軍侍衛長,三重宮闕之中,唯一可以率隊,佩兵器自由出入之人。他銀甲白披,一臉寒霜,率禁軍侍衛小跑而來,戒嚴於大殿兩側。
既他至,皇帝馬上也該到了。
目光相交的一刻,尹玉釗皺了皺眉頭,往右側一人給個目光示意,兩個皇家侍衛轉身上前,一前一後,便將寶如堵進了城牆的門房之內。
“你怎麼也跟著來了?”尹玉釗還有事要忙,經過時極為惱火的,匆匆責了一句,轉身便走。
寶如吃不准他是怨自己入宮,還是怨自己亂跑,心說好奇害死貓,這下可好,多走兩步,又跑的不及時,又給堵起來了。
宮牆下的小屋子,是屬於皇家侍衛們臨時關人,或者值衛時換崗的地方。
將寶如關起來之後,兩個侍衛便轉身出門了。不一會兒,外面女眷們高呼萬歲之聲,顯然皇帝李少陵行冠禮之後,入後宮,來給白太后行拜見之禮,並行饗食之宴了。
小屋子連窗子都沒有,裡面又悶又熱,眼看近午,寶如又渴,又還有些尿急,試著推了幾把門,紋絲不動。
坐在椅子上悶了片刻,寶如也是苦笑,心說無論外面如何亂,我在這兒,秦王的人無論如何是殺不進來的。
她剛剛確定自己懷孕,此時為保不動胎氣,也不敢亂耗體力,撿了張椅子坐下,便靜靜坐著養神。
也不知過了多久,門忽而卡噠一聲響,尹玉釗進來了。
此時皇帝當正在開宴,尹玉釗開門的一刻,隱隱有絲竹之聲漏了進來,外面日光煞白,天已正午了。他轉身關上門,手中一隻盤子,一個小包袱,腕上還搭著她方才丟落在松樹後的宮裳。
盤子裡是一碗紅豆粥,冒著白氣。
待接過來,挑勺掀開,寶如才發現這是碗冰。冰上蓋著煮爛的紅豆、綠豆,雲豆和黑豆,淋著蜂蜜。
她初知自己懷孕,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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