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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調咸陽五萬駐兵,往秦州與赤炎一戰。趙寶如,如今長安是坐空城,只要本侍衛長帶禁軍侍衛發動宮變,江山就要姓尹了。”
寶如近前兩步,低聲道:“舅舅,不要做傻事。你是齊國府世子,皇帝的禁軍侍衛長,尹繼業終歸遠在天邊,秦州距此卻不遠,若季明德兩兄弟趕來勤王,不定鹿死誰手。”
尹玉釗眼中的紅絲慢慢褪去,忽而欠身,勾上寶如的下頜,略一用力,支她仰起頭,獰笑著呢喃:“求我!”
如此暖昧的姿勢,還是在自家花園之中,好在無人瞧見,否則今天她和劉媚媚一樣,要被人恥笑了。
寶如吞了口口水,仰著脖子:“舅舅,算我求你了,好不好?”
她身上這件紫紅色的褙子,若叫王府老太妃穿著,大約剛合適。
年方二八的小婦人,穿件醬紅色的高領褙子,鎖釦還是亮晶晶的紅寶石,又醜又俗,不忍直視。
偏如此醜俗的顏色,襯著她圓圓一張小臉,格外的青春俏麗,還有那兩隻眼睛裡的懵懂與天真,他能從中看到自己邪惡而醜陋的倒影。
打小兒,她就是這個樣子,生在福窩子裡,雖是庶出,但受盡滿長安城無出其右的寵愛,嫡母段氏直到她五六歲的時候,出門作客時還要親手將她抱在懷中。
落過一回難,險險死過一回,尹玉釗以為她會變的成熟,至少眼睛裡該要帶點兒事故,豈知這雙眼睛它依舊那麼圓,那麼黑白分明,依舊滿滿的能迷惑人的天真。
可她心機之賊,天下少有,否則的話,三年時間,怎麼能從秦州再回長安。
說她天真吧,她顯然不天真,一顆心世故無比。說她不天真吧,有時候傻的叫人心急。
若他果真想謀逆,又豈是她叫聲舅舅,哀求一聲他就能收手的?
尹玉釗再度冷笑:“不好。我更喜歡看尹繼業和季明德在外廝殺,悍匪對上豺狼,管他們誰生誰死,老子有酒有美人,得歡一日是一日。”
寶如後心一涼,若果真如此,尹玉釗徹底控制長安城,尹繼業和季明德倆兄弟在外兩敗俱傷,不定鹿死誰手,他始終可以坐收漁利。
她再度低聲道:“舅舅,算我求你!”
尹玉釗緩緩拉過寶如的手,若有所思望著她一隻滿是牙印的食指:“我當初咬的牙印子,到如今竟還未褪?”
小時候,有一回寶如過年時到尹府做客,連貓都不敢走的地方,恰就叫她看見尹繼業將尹玉釗吊起來打,打罷之後罰他跪在南牆下未融的冰雪之中。
她手裡捧著只熱騰騰的烤地瓜,邊吃邊噎的直打咯兒,見尹玉釗十幾歲的大小夥子跪在雪裡頭,赤著上半身,混身被藤條抽出的傷痕,凍的瑟瑟發抖,遂將半隻地瓜捧給他。誰知他不吃地瓜,卻一口咬上她的食指,生生咬出血來。
那時候的傷早都沒印子了,這淺淺的印子,還是苦豆兒那回咬的。
寶如伸著根手指,連連點頭:“恰恰是,你瞧瞧你給我咬的,多少年了都褪不去,便為此,你也不能起兵造反,對不對?”
尹玉釗低頭不停的笑著,聲調嘶啞:“若為著這根指頭,我就更得反了,只憑二百死衛,李代瑁可奈何不得我,坐到舅舅身邊來,那份血諭在何處,坐到這兒慢慢說給舅舅聽。”
拿血諭,推翻小皇帝和李代瑁,挾天子以令諸侯,尹玉釗是想憑藉她手中的血諭,掌控長安城。
寶如低聲道:“那東西早被我公公燒了,你若謀篡,另立新君是不可能的。”
尹玉釗起身,欣賞著這座小小的花園,葡萄藤上青果綴綴而繁,牆角兩株桂花樹,要到秋來,風送桂香,也是雅極。
“那就正好,趁此改朝換代,待舅舅做了皇帝,封你個長公主來做,好不好?”他忽而回頭一笑。
寶如不動聲色挪到了葡萄架之外,似乎也在認真考慮此事:“我家明德人好著呢,你不能殺他,否則我就不做你的長公主,你得封他個駙馬才行。”
尹玉釗牽唇笑了笑,一句傻丫頭還未說出口,忽而頭頂的葡萄架迎面撲過來,寶如轉身,連蹦帶跳,脫兔一般,已經去抬那卡在圓月門上的劍鞘了。
只要她能抬起劍鞘跑出去,再喊人回來,今天,尹玉釗逃不出這座榮親王府。
手中無劍,連撕帶扯,縱手中有千般的力,與這枝枝腕腕的長藤對抗也足以叫人發瘋。
叫葡萄藤套落了冠,青果兒染髒了一襲白袍,不過一株葡萄架而已,竟將個尹玉釗弄到狼狽不堪。衝出葡萄架,寶如還在絕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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