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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著身上的花生殼兒道:“您家夫人叫您往別處尋張炕去睡,孩子好容易才乖了,您再進去,怕要吵醒了孩子。”
季明德於這些鄉村婦們們,倒還算耐心,低聲道:“我並不出聲,悄悄兒進去就是,您也早些歇著吧。”
主家娘子展著笸子道:“方才與您家夫人聊起,她說花生做糖頂好吃,我尋思著蔗糖也才剛下來,明早給她做花生糖呢。”
季明德剛要推門,屋子裡小裴秀已是哇的一聲哭。
寶如似乎坐了起來,細細聲兒哄著孩子,待她哄乖了孩子,小裴秀剛一閉上眼睛,季明德再一推,山裡人家咯吱咯吱的老木門,又是一聲響,於月夜中格外的清亮。
小裴秀立刻哇的一聲尖叫,抽著嗓子哭了起來。
季明德再忍不下去,一把推開門,於寶如懷中摸到孩子,轉身抱出來,交給了主家娘子,低聲吩咐道:“煩大娘帶著孩子睡一夜吧,她似乎總哭,擾的我家娘子不能好睡。”
主家娘子剛想把孩子抱走,寶如穿上鞋子出來了。她從主家娘子懷中又把個哼哼唧唧個不止的裴秀抱了回去,外面人太多,她不好當面斥責季明德,壓低聲音道:“三更半夜的,你便另尋一處炕眯上一眼又能如何,為何非得要來惹孩子哭哭啼啼?”
月光下她一手摟著孩子的屁股,一手捂著她的腦袋,格外會抱孩子。季明德一肚子的醋火:“這又不是咱的孩子,你都沒有這般抱過修齊。”
寶如也有母性,也會帶孩子的,只是修齊叫楊氏霸佔著搶不到手罷了。
如今有這小裴秀,又全心全意依靠她,那還管季明德,合上兩扇門,上炕便睡,也不管季明德還在外頭,氣的兩鼻子呼哧呼哧。
屋簷下有隻小扎子,是方才那主家娘子坐著剝花生用的。
季明德將它搬到窗沿上,坐在上頭,兩手搭膝就眯上了眼睛。五更天亮不過轉眼。安神藥藥性過了的小裴秀每隔半個時辰就要醒一回,又哭又鬧,一會兒吵著要娘,一會兒又說肚子疼,又不肯睡炕,寶如無法,只得抱著她在地上轉來轉去,整整轉了兩個時辰。
於天亮時,季明德望著東方一片火雲,沒來由的思念自家小修齊,樂呵呵的傻小子,又皮實,又好養,比養個這般嬌弱弱的小姑娘不知要好多少倍。
直到次日傍晚,寶如才回到榮親王府。
楊氏抱著小修齊,就等在風鈴院外的路口上,見寶如懷中還抱著個臉兒圓圓的小丫頭,兩隻眼睛上下掃視一通,問道:“這就是陳家那寡婦家的孩子?”
聽這話,她是知道陳靜嬋的。
寶如丟了兩丟,小裴秀又瘦又輕,像片羽毛一樣。
“修齊,瞧瞧,娘給你抱來個姐姐,這姐姐好不好?”
小修齊發揮了他身為男兒的攻擊性,眼看一歲多的小姐姐湊了過來,糯米似的小手兒一揮一抓,口水涎涎牙胎紅紅,直接拽上小裴秀的頭髮,用勁便是一扯。
裴秀是個小哭包兒,也是這兩天顛簸著給嚇壞了,埋頭在寶如懷中,不停的叫著:“要娘,秀兒要娘。”
陳靜嬋一臉蒼白,仿如老了十歲,叫個奶孃攙扶著走了上來,將女兒抱入懷中,從髮絲到額頭一點點的吻著,抵著小裴秀的腦袋閉眼凝了半晌,將孩子交給身後的奶媽,提起裙簾便要給寶如下跪。
寶如倒叫她嚇了一跳:“陳姐姐您這又是何必?”
陳靜嬋面容枯黃,眼圈焦黑,與寶如在洛陽見她時盼若倆人,不顧寶如的阻攔就跪到了地上:“不為母親的人,不知道孩子於一個母親的重要,若非您,只怕我這孩子就回不來了,你救了我孩子的命,我又焉能不拜你?”
大約也是急的過了,她這一磕頭,兩膝一軟,竟就那麼暈在了石板地上。不用說,哄孩子的哄孩子,扶人的扶人打扇子的打扇子,又是一通忙活。
風鈴院正房,一隻只柳條箱子層層疊摞,屋子裡連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英王妃李氏正在訓尹玉卿:“我這一時三刻的就得入宮,寶如還未回來,你得把你們府這一攤子家操持起來,別跟我說少源愛不愛你的話,也別跟我說和離不和離的,你是世子妃,是大魏朝的世子妃,是榮親王府的世子妃,上了玉牒,是皇家的人,受奴婢們磕了多少的頭,逢年過節受了光祿寺多少的封賞?
就為著這些,你也得把這倆場喪事給我頂過去再說。”
尹玉卿埋頭整著只海雲花金步搖上的流蘇,默了半晌,揚起頭直言:“三叔母有所不知,我的性子就是隻炸了毛的貓,遇火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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