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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一躍,就能劃開他的咽喉。
寶如不敢大聲,手攀上季明德的耳朵,悄聲道:“他就那個脾性,見了婦人愛多說兩句,並無壞心,聽話,勿要惹事,好不好?”
但已經晚了,遠處不知誰連發幾枚石珠,打的左右開弓。
李少瑜忙不迭的四處抓石子,肩頭還是吃了一石子。他一把將石子扔在地上,提劍吼道:“是誰,給爺爺滾出來!”
眾土匪都在等季明德的手勢,只須他一揚手,他們就會抽刀,將這十幾個京裡來的,不知天高地厚的貴族少爺抹成渣渣。
寶如死死圈著季明德的脖子,低聲道:“明德,我從未求過你,好歹今兒退一步行不行?”
他腰裡那兩尺長的砍刀若落在李少瑜身上,英親王李代壽就得絕後了。
相持片刻,季明德鬆了手,抱拳道:“小兒不懂事,您大人大量饒了他們?若還有氣,我替他們賠罪,如何?”
李少瑜才注意到季明德,一個護衛策馬過來,輕聲叫道:“爺,這人怎麼瞧著……”
瞧著那麼像榮親王李代瑁。
李代瑁在小輩面前向來威嚴,他天生兩個酒窩,要是對著小輩們笑露出那兩個酒窩來,什麼親王世子,皮鞭提起來脫了褲子綁在樹上就是一頓抽。
李少瑜沒少捱過李代瑁的鞭子,嚇的兩腿一軟,幾乎從馬鞍上溜下去,暗暗叫道:“鬼詐,鬼詐,這人那裡來的,難不成皇爺爺還曾給爺我生過個小叔叔流落在民間?”
那護衛道:“無論他是誰,終歸不好惹,小的瞧這些鄉民腰裡都藏著傢伙,遠行路上,咱們還是勿要招惹的好。”
李少瑜額頭往外冒著斗大的汗珠,定了半晌,指著寶如道:“看在小娘子的面子上,今兒爺爺就放過你們。”
土匪們按在腰上的手鬆了,讓出一條路來,李少瑜也不是認慫,或者怕季明德,只是還急趕著要到秦州去接寶如,策馬便走。
寶如目送李少瑜離去,長舒一口氣,低頭再看季明德,他眉間陣陣發青,還是滿臉的不高興。
倆人辭過眾人走了不過一射之地,忽而聽身後又是一聲高過一聲的叫聲,寶如回頭,便見李少瑜策馬在前,後面還跟著一匹馬,又追了上來。
季明德又覺得這人當不是李少源,概因寶如遠遠看他策馬而來,笑的傻乎乎的,又一臉自豪,相愛的兩個人,不該是這樣的。
寶如道:“他叫李少瑜,是英親王李代壽的兒子,雖瞧著冒失,其實是個好孩子呢。”
果然,李少瑜策馬到了跟前,看季明德時頗有些恨其不爭的憐憫姿態,指著那匹馬道:“爺我自來憐香惜玉,最捨不得天下間的小娘子們受苦。爺把這匹馬送給你們,扔了那頭犟驢,大哥往後就用這馬載小娘子吧,如何?”
李少瑜邊說,邊細看,面前這男人越看越像他二叔李代瑁,嚇的他險險魂飛魄散,扔下馬就跑。
寶如騎在驢上,頭巾遮面,唯兩隻眼兒笑的彎彎,輕聲說:“你瞧吧,我就說少瑜哥哥是個好人呢。”
季明德回頭,看著那鮮衣怒馬,騰飛而去的少年:“他就是李少瑜,英親王李代壽的兒子?”
寶如解下頭巾甩了甩,整個兒包著腦袋捂上耳朵,卻是從後面綰起,露了圓圓的小臉兒出來,笑的眉目彎彎,滿臉自豪:“可不是嘛,他是李悠悠的哥哥,我們自幼兒玩的好著呢。”
好吧,又一個哥哥。
到最後,寶如也沒有騎李少瑜送的那匹馬,仍坐著那頭小犟驢。入關山後,在山間半窯半屋,供旅人們歇息的窯子裡熬了兩夜,天一日陰比一日,等到第三天午後,雪滲子便細沫沫的下了起來。
這時候山路不過窄窄的一道,一側是千尺懸壁,一側是萬丈懸崖,秦人東入長安,自古便是這樣一條險路。也恰是因此,土蕃和突厥縱有良駒千匹,也難度關山,只將個秦州蹂躪了一回又一回。
寶如已經不能騎驢了,趴在季明德的背上,由他揹著。
山路窄窄,她嘆道:“明德,這樣窄的山道,只能往前而不能退後,走了十來裡,我就沒有見一處馬能回身掉頭的地方,真真是險。”
若有兩匹馬相撞,想要借身而過,都是個麻煩。
季明德笑道:“生平,我也只見過一回馬在這山道上回身調頭。”
寶如覺得馬若要在這山道上調頭轉向,必是個死,頗有些好奇,遂問道:“那騎馬的人是誰,什麼時候的事兒?”
季明德一手託著寶如,一手拉著驢,講起了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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