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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奶奶喜歡經文?我們奶奶也常看呢。”書香殷切的湊過來。
阮玉想到的卻是她說的那句“這屋子裡的書都是我們爺從各地為奶奶尋來的呢”。
李氏曾說,秦道韞嫁過來時,無一文錢的嫁妝,是金玦淼出了自己的體己為她採辦,而今再看到這滿屋子不同版本但同樣精緻有些甚至還是孤本的書,阮玉不禁相信,金玦淼是真的很喜歡秦道韞。
可是既然喜歡,為什麼還要弄這麼多的姨娘通房?還跟李氏……
而秦道韞,一身傲骨,自認為清風明月,卻不得不淪落到她可能最看不上的金錢糞土中,就像她喜歡這些書,卻不得不忍受這一切的贈予皆來自於一個一身銅臭的男人,還要與這個男人共度餘生,並接納他那些各式各樣的小老婆和庶出的子女,心裡的痛苦可想而知。
只是好像沒有人能看得到她的苦,而她,或許已經把自己的命運賦予佛家,並寄託於來世了吧。
然而來世,誰知道呢?
“四奶奶,選好了沒有?席面已經備好了。我們奶奶說,待用過飯再選不遲。”
阮玉無法,只得憑興趣拿了個話本子,就隨琴韻走出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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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兩的席面,既不能說貴,也不能說輕。
所上菜餚,一如秦道韞的為人一般清淡,卻講究品味。
春分和夏至被棋風引著下去做了,阮玉則由畫意服侍著入了座。
豈料剛坐下,便忽然想起一事:“今兒來的果真不湊巧,稍後還要給太太請安,這席面,似乎吃不得了。”
秦道韞奇怪的看了她一眼,那視線似乎有探究,又似乎帶著對她明知故問的不屑:“方才太太使人來說,晚上就不必過去了,讓咱們自行安排。估計這會通傳的人已經到了你的院子了……”
頓了頓,仿似無意道:“這兩日,太太的精神似乎有些不濟,大奶奶說要請大夫,太太卻不肯……”
說著,又有意無意的睇她一眼,目光中有一線的瞭然。
阮玉只是拿指尖摩挲著瑪瑙戒指:“許是冬天來了,有些氣血不足?”
秦道韞想了想,點頭:“許是。我聽說有些體虛之人一到冬天就愛犯老病,太太的身體一向不好。”
秦道韞竟然附和自己,令阮玉大感意外,然而轉念一想,估計依盧氏那個脾氣,平日裡也沒少折騰她。
於是頷首,鄭重道:“稍後我送根人參給老人家補補。”
秦道韞看似還想說什麼,又咽了回去,只跟阮玉就盧氏的病友好而親切的談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063人家夫妻
三房的席面,雖說不上珍貴,但很可口,有種百吃不膩之感,就包括米飯,亦不軟不硬,粒粒晶瑩。
阮玉暗忖,秦道韞真是將屬於自己的精緻做到了極致了。這樣的女人,當是用來欣賞,用來呵護的,金玦淼也並非不懂憐香惜玉之人,怎麼就弄到了今天這個地步?
酒過三巡的時候,金玦淼回來了。
見阮玉在,樂了,目光再移至席面,更樂。
搓搓手:“給老爺太太請安,卻說不給備飯了,讓自個兒回去吃去,我正琢磨著吃點什麼,可巧!”
立即讓書香添了筷子,然後也不問阮玉是否允許,坐下便吃。
看樣子是餓了許久,簡直有些狼吞虎嚥,絲毫沒有平日的風度。
待夾了一筷子藕魚,樂:“這一定是我們家道韞的手藝!香而不膩,軟而不化,好吃!”
我們家道韞?
阮玉不由睇了秦道韞一眼,但見她自金玦淼出現就不再說話,只唇角銜笑。
只不過那笑太輕太淡,就如初一的月牙虛虛的懸在柳梢。
“嗯,這剔骨雞也定是我們家道韞做的!”他大大的吃了一口,點頭,然後拿筷子點著盤中的菜,轉向阮玉:“弟妹是有福之人,平日道韞都是不下廚房的。”
阮玉衝秦道韞感激的笑了笑。
秦道韞唇角一動,不看阮玉,亦不看金玦淼,也不知在瞧什麼。
桌上很安靜,只金玦淼不停的指出哪道菜是出自“我們家道韞”之手。
阮玉覺得氣氛尷尬,連忙插了一句:“我早就知道,三嫂是入得廚房,出得廳堂的人物。”
這句評語似乎有些超前意識,但是金玦淼想了想,點頭:“自是!我也就在剛成親的時候享受過道韞的手藝……”
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