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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時也怒了,叉起腰,就打算把金寶嬌當李氏給辦了。
金寶娥走過來,扯了扯她的袖口。
她正待怒斥,但見金氏夫婦正在看她,而阮玉也立在門口,要進不進的樣子。
她頓時有些訕訕。
金寶娥又走上前,拉起金寶嬌的手:“大娘是跟你逗著玩呢。你看,我這裡有好多金瓜子,三妹若是喜歡,拿著玩去。”
金寶嬌瞅瞅她,再瞅瞅姜氏,手一伸,下死力在那荷包裡抓了一把,轉身跑了。
這一下彷彿抓到了姜氏心上。
她攬過女兒,驚覺女兒幾乎就要長得跟她一般高了。
是啊,過了年,女兒就十三了,很快就要談婚論嫁了,將來就是人家的人了,大年初一,也不能再跟這些孩子們搶壓歲錢玩,甚至按照規矩不能回孃家……
姜氏越想越傷心,好像與女兒的離別就在眼前,不禁摸著女兒的發心,紅了眼圈,只因了年間不能哭,才拼命忍著。
金寶娥則以為娘是心疼錢,急忙將錢袋塞到她手裡:“娘,你幫我收著。”
姜氏怎麼能要?
娘倆推扯著,金玦鑫走到跟前,低聲道:“一把年紀了,還不如閨女懂事!”
這檔口,金玦淼跟秦道韞也來了。
孩子們立即圍上去,金玦淼大大方方的派了紅包。
鍾憶柳瞧著這通熱鬧,又望著阮玉,心道,大年初一,人家都是夫妻雙雙駕到,偏偏她,只一人,想來四表哥跟她真是鬧到了不可開交的地步。
心下得意,可是等了半天,也不見金玦焱,不禁有些急了。
盧氏看了外甥女一眼,皺了眉,向阮玉發問:“老四哪去了?怎麼還沒過來?”
阮玉還未等回話,手裡拿著一張紙也不知在看著什麼的金成舉便開了口:“老四有事,一早就出去了……”
“大年初一的,他能有什麼事?”
盧氏嗔怪,順便拍了拍外甥女的手,以示安慰。
鍾憶柳則氣憤憤的睇向阮玉。
還能有什麼事?還不是因為她?若她是個好樣的,表哥一大清早的怎麼就往外跑?
關於金玦焱這場婚事,她已知道了七七八八,於是更加瞧不上阮玉,卻見她明豔照人的立在那,甫一現身,便光彩奪目,生生把她這身新作的鵝黃柳綠的錦緞衣裙比了下去,不禁揪緊了帕子,直把那帕子摳出了個洞。
好在沒多久,金玦焱回來了。
伴著外面傳來的“財門大開啟,金銀財寶滾進來”,金玦焱一身簇新的石青色銀鼠皮出鋒的錦袍,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
鍾憶柳看著他那昂藏的身姿,飛揚的神采,不禁立即漲紅了臉,連呼吸都跟著急促,有窒息的危險,卻不忘目光追隨,水波漾漾。
阮玉卻想著方才那句吉利話裡帶著個“滾”,然後金玦焱就進來了,速度還挺快,就忍不住想笑。
而且越琢磨越覺得有意思,簡直不可遏止,又不好被人發現,只得往後讓了幾步,竭力低下頭,雙肩發顫。
春分不知道主子是怎麼了,但見金玦焱進了門,跟金家二老行了禮,又給在場的各位都道了好,連鍾憶柳都沒落下,卻看都沒往這邊看上一眼,臉色便開始難看。
卻沒發現,金玦焱又額外讚了金寶嬌一句,而金寶嬌並沒有像往日一般大呼小叫,四處炫耀,而是朝一邊縮了縮,似乎極力不想被人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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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人已到齊,又各自拜了年,給孩子們派了紅包,福瑞堂中一片其樂融融,盧氏便宣佈開飯。
菜餚依舊豐盛,又添了五辛盤。大蒜、小蒜、韭菜、蕓薹、胡荽湊在一起,清白碧綠,煞是好看。
不管是否喜歡,每人皆嚐了一點,以闢厲氣。
此番飲屠蘇酒,因為尚是清晨,稍後還要待客或外出拜訪,所以不宜過量,皆點到即止。
這頓飯吃得快,所以阮玉也沒遭到太多折磨,金玦焱也沒抽風,但是春分注意到,他滿面春風,和誰都能說上兩句,可是跟阮玉卻半句吉利話都沒有,甚至連眼神都沒瞟過一星半點,只把鍾憶柳樂得眉眼亂飛,表哥表哥的叫個不停,都成綿羊音了,於是愈發氣悶。
飯畢,阮玉獨自去外間用飯,眾人則在廳中說笑。
不多時,有人上門拜訪,金家也派出金玦鑫跟金玦淼外出拜年,本來也想派金玦焱去的,畢竟他是嫡子,是最為體面的人,人家卻稱頭痛,回烈焰居歇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