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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忽工夫,屋裡站了十堆人,分別掌管屋內灑掃、院內灑掃、小廚房、花園、守門、巡邏、針線、存放嫁妝的西跨院,而另一堆沒分配的,則是負責陪嫁莊子和鋪子的人。
阮玉拿金邊雪瓷盅蓋撥了撥茶水,慢條斯理的喝了一口,清聲道:“你們都是我陪嫁過來的人,你們的臉面就是我的臉面,而你們若是砸了自己的臉面,便是與我為難,我不管你們是什麼來頭,老子娘兄弟姐妹是如何的三代忠良,兢兢業業,你又是如何的可憐,逼不得已,皆照罰不誤!”
見眾人變了臉色,她略略放緩語氣:“既然你們隨我來到這,那麼自打跨入金家的門檻,過去便一筆勾銷,是功,是過,皆拋在腦後。不要妄想躺在功勞簿上吃老本,也不必為著過去的錯誤耿耿於懷。一切,都從現在開始!”
語畢,但見有人面露喜色,有人面面相覷,有人則躍躍欲試。僅這般一掃,一些人過去的表現便可瞭然於心。
阮玉垂了眸,再啜一口茶:“不過無論什麼時候,都要功過分開。你們如今的位分,還比從前,月例也照舊。但是就目前的規制,屋裡缺大丫鬟一名,二等丫鬟少一個,三等丫鬟多兩個……”
話音未落,已經有人現出激動之色,就連春分等人,都交換了下眼色。
“所以,做得好,可提可賞。做得不好,只需一次,便自動讓位吧,若是想再提上來,得看你的表現。”
有人開始目光閃爍,阮玉加了句:“做事,憑的是良心,是實力。若是有人想要上位而謀算他人,不要以為自己會做得有多高明,終會露出馬腳,到時……”
她沒有說下去,但是方才暗湧的騷動已漸漸平息下去。
見火候拿捏得差不多了,就給每堆人按照資歷排了個領頭的,其中的確有更換活計的,也滿足了他們的要求,但規定了試用期——三個月。三個月後,原有的位子可能已經被人頂上,所以,無論前進還是後退,都是一項考驗。
而競爭,永遠是叮在馬屁股上的牛虻,可以激勵馬不斷的奔跑。
“不只是她們,每個人在位子上都不是固定的,包括各位管事。下邊的人犯錯,上面的人同樣要領罰,而且出了事我只找你。所以到底該怎麼幹好自己的活計,你們回去要仔細商量。我不看過程,只看結果。”
“另外,”環視四周:“咱們這些人,只管咱們院子裡的事,若是閒了,就嗑嗑瓜子,不要到旁的院裡閒走遊逛。別到時找你卻不見人影,別處出了麻煩倒把你拿了。我告訴你們,若被人得了把柄,你就自己想法子證明清白。因為我話已說在前面,你亮出尾巴,就不能擔保沒人能夠踩得上!”
語氣一頓,話鋒一轉:“當然,大家都在一個府裡,平日裡抬頭不見低頭見,誰都有個急有個難,若是擺著臉色,拿腔作調,會讓人以為咱們丞相府出來的人有多清高,亦不好看。但是什麼不該說,什麼該說,該怎麼說;什麼不該做,什麼該做,該怎麼做……有句話說得好,三思而後行。大家都是府裡的老人兒,有些事,當是比我清楚。不清楚的,就好生學著點!都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僅是你們,就連我,都想看看這三把火會燒在誰身上!”
阮玉敲打完畢,意味深長的彎彎唇角,隨後又把屋裡的活計分了。
春分自是領頭的,監管月錢的發放以及內外灑掃的人事,將來若再提上一個一等丫鬟,就把她後面的工作接過去。
夏至則負責掌管另一部分人事並監督,權力很大,她有些激動,又有些忐忑。
霜降照舊負責她的首飾、衣裳,不過此番又加了看管陪嫁的任務,她鄭重的接了。
立冬……
阮玉有些頭痛。
立冬還是個孩子,雖然底下站著的有不少丫頭跟她同齡,但都比她穩重,她真不知道丞相大人弄了這麼個小天真來當一等丫鬟是什麼意思,莫非她日後的工作就是照管如花?
春分偷眼看了看主子,嘴動了動,沒說話。
霜降想了想:“奶奶,不若讓她負責看著小廚房吧。這丫頭,最是好吃!”
阮玉猶豫片刻,點頭,但不忘強調:“人是你推薦的,若是她做得不好,我可找你算賬。”
霜降一向謹慎的表情便是一裂。
阮玉忍住好笑,將臉再次一繃:“你們幾個也是一樣的,既在我身邊伺候,更要仔細,要知道,這些人可都以你們馬首是瞻,若是出了岔子,更需嚴懲!”
幾人齊齊應是,表情嚴肅。
阮玉不由想起前世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