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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得向著姜氏屈了屈膝。
姜氏幾乎是從雞翅木玫瑰椅上彈起來,一把扶住阮玉,細細的看著。
姜氏的面板本有些暗黃,再配上深紫色,看起來像塊幹木頭似的,於是那兩隻目不轉睛的眼珠就顯得分外突出。
阮玉被她打量得不自在,微微別轉了頭,努力露出羞澀表情。
“俊,真是俊!”
姜氏由衷讚歎,忙從腕上褪下一對喜鵲繞梅紋樣金鐲子,想了想,又拔下一支事事如意簪:“早日生個胖小子,給咱家開枝散葉。”
姜氏倒是個實在人,這兩句直接讓阮玉真實的紅了臉。
“呦,大嫂真是大手筆,這讓咱準備的小玩意倒不好拿出手了……”李氏立即大呼小叫。
姜氏不理她,只拉著阮玉的手:“咱們家,旁的沒有,要首飾,管夠!”
“呀,瞧大嫂說這話,倒好像成了咱們家當家理事的人了……”
李氏話音未落,身後立即傳來金玦鑫的咳嗽聲。
阮玉不想當炮灰,立即奉上回禮。
是一方帕子,正面繡著富貴花開的圖樣,背面是喜鵲登枝。
雖然精緻,可是阮玉覺得相比於黃金寶石,似乎單薄了些,但這些都是原主備下的,她也沒有辦法。
姜氏倒很喜歡,簡直是熱淚盈眶了:“早就知道弟妹繡工超群,改日定要上門討教一番。”
阮玉當即石化。
既然是從內宅開始,阮玉下一個就準備跟李氏見禮了。
李氏萬分爽快,不僅送了她對赤金掛猴子爬杆的手鐲,也附加一支金釵,看起來跟姜氏的分量差不多,又特意強調:“這點翠牡丹玉石流蘇釵可是咱金玉滿堂的新款式,只此一支……”
言罷,得意的瞟了姜氏一眼。
阮玉同樣回以一條雙面繡的帕子。
是石榴百子與麟吐玉書的圖案。
阮玉沒覺出有什麼,卻聽姜氏噗嗤一笑:“二奶奶,瞧弟妹多知情識趣?知道二奶奶一心求子,可不就送子來了?”
阮玉倒不知有這一說,不過如此一來,她還是成了炮灰。
李氏的臉白了紅,紅了白,偏偏姜氏不依不饒:“唉,弟妹送我的帕子我可捨不得用,稍後回去掛在牆上,天天看著才美呢……”
阮玉見李氏氣得不輕,暗想,這算不算為自己報了仇呢?
李氏則很快露出笑容:“弟妹的心意我領了。來,這是三奶奶,可是咱們金家有名的才女。只可惜我和你大嫂都是大字不識幾個的俗物,妹妹玦琳還是個不禁折騰的,這些年,可把三奶奶悶壞了。如今弟妹來了,弟妹的才名我即便在內宅亦覺如雷貫耳,想來三奶奶再也不會覺得寂寞了。今後你二人多切磋切磋,咱們這院子可就熱鬧了。”
這一語得是多少關吶,這一石得打下多少鳥啊?
李氏可是個得罪不起的人呢。
阮玉無緣無故的替原主背上了怨氣,還得任勞任怨。
秦道韞笑了笑,笑意清雅又淡遠,彷彿不食人間煙火似的:“四奶奶的才名道韞也早有耳聞,能與四奶奶談書品茗,是道韞的榮幸。”
秦道韞讓身後的丫鬟翠濃拿過一隻尺長的花梨木雕花盒子:“這是吳道子先生的真跡,還望四奶奶不要嫌棄。”
阮玉忙命春分接了,順奉上帕子一方。
秦道韞打量上面的梅竹雙清圖與另一面的《臨江仙》,淡淡一笑。
憑藉回禮,阮玉覺得,原主似乎對這位秦道韞還算有幾分好感,或許也是出於所嫁非人的同病相憐吧。
至於男人就好辦了,統一的玉佩,無非是竹報平安、招財進寶、福在眼前等一系列寓意吉祥的玩意,也省得出說道。賀禮也簡單,統一的紅包。
不過在送到金玦淼的時候,阮玉不由自主的多看了他一眼。
不若金玦鑫的老實畏縮,也不若金玦森的消瘦精明,金家三爺是典型的風度翩翩,舉止溫文,全無商人的銅臭,又不似讀書人的迂腐,就像一塊被打磨精良的美玉,無論從哪個角度瞅,都柔潤有光。論外貌,與弱質纖纖,如林黛玉般清秀而飄逸的秦道韞是天生的一對,只不過自始至終,二人的眼神都沒有任何交流,比陌生人都不如。反而在對向李氏的視線時,舒展的眉頭微微一挑。
阮玉立即捏緊了袖子。
若是想打倒李氏,這是個好機會。試想,哪個家族能允許叔嫂發生這等曖昧事件?何況,怕不僅僅是曖昧。
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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