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第1/4 頁)
阮洵是當真開心。
本以為女兒因為婚事要埋怨他,不肯歸寧,不想回來了。
不僅回來,也沒有怨懟他,他的心裡便是心花怒放。
本擔心女兒跟女婿會鬧彆扭,感情不和……想必成親當夜的事,早已街知巷聞,阮洵忍著不去探望,可知這心裡有多惦記。不想女婿跟回來了,倆人還挺和睦。他能不喜悅嗎?
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無論何時何地,父母都操心著兒女,是一輩子的牽掛啊。
阮玉的眼眶有些發燙。
其實在此之前,她非常擔心自己扮演不好這個角色,被瞧出破綻,可是當她看到阮洵殷切的等在門口,當他親熱而擔憂的喚起女兒的名字,當她不由自主的喚他一聲“爹”,她好像一下子就進入了角色。
不,不是進入,而是……她就是阮玉,這個胖得如同小麵包的男人就是她的父親。
她遠離了不知多久的親情,在今天這一瞬,潮水一般的淹沒了她。
她不由想,這次穿越,難道就是對她前世孤單的補償嗎?
阮洵倒在床上,臉上還洋溢著興奮。
閉著眼,支起右手劃拉,口裡也不知哼的什麼調子。
李福擦擦汗,支使丫鬟:“還不去把醒酒湯端來?”
又轉向阮玉:“小姐,天兒不早了,您累了一天,先歇著吧。”
阮玉見阮洵搖頭晃腦樂得跟孩子似的,有些猶豫:“老爺……經常這樣?”
“哪啊?”李福替阮洵把鞋子脫下來:“這不是見您跟姑爺回來高興嗎?”
有些感嘆:“小姐,您雖是嫁出去了,可若有空,還是常回來看看。府裡雖人多,可是老爺,寂寞啊……”
想了想,略帶試探與小心的自言自語:“我看姑爺也不像不好說話的人……”
阮玉胡亂的點頭,然後由春分扶著,離開聽濤居,前往珍悅軒。
作者有話要說: 重新分段
☆、035旗鼓相當
夜幕下,珍悅軒像是一個貞靜的女子,靜靜的立在前方。打琉璃窗格透出的暈黃,很美好的勾勒出一幅寒梅雪景,令人心中更生幽靜。
腳步放慢,緩緩環視四周,在婢女們的無聲行禮下步入院中。
一切的一切,娟秀而優雅,就彷彿一雙悠閒的手,在靜寂的時光中,在徐徐飄舞的微塵中,細細勾勒,即便是凋落了葉子的樹影,都是那般溫婉而曼妙。
心如同沉寂在幽深的水中,一點一點的,向前遊動。
推開門,溫暖而柔和的光將院中的幽靜隔離在外,人彷彿一下子被暖意包圍,不知不覺的變得慵懶而倦怠。
她不由打了呵欠,隔著淚光,打量屋裡的擺置。
依舊是如同小院的嫻靜淡雅,簡單中含著高貴,閒適裡透著精心。
她沒想到,原主竟是這樣一個風雅的人物。
待轉入內室,目光掃過花梨木的桌椅几榻,掃過寂寥的文竹,含苞的扶桑,線條優美的吊蘭,不期然的被牆上一幅中堂所牽引。
那是一幅女子的畫像,半側著身子,彷彿聽到呼喚,回眸張望。
女子很美,身形苗條,如流水,如楊柳,即便是畫,亦彷彿可見其行走間的婀娜風姿。
畫的時間應該很遙遠了,有些泛黃,但依舊還是芙蓉如面柳如眉,秋波如水唇如丹,雖不語不動,仍然可見當年的一顰一笑。
阮玉便立在案前,一瞬不瞬的望著畫上的女子。
“這是我娘……”一個聲音在身後響起:“我長得很像她吧?”
寂靜被打破,阮玉的表情微裂。
其實她對古人的畫沒什麼研究,只是單純的覺得這個人物畫得很精細,而如花突如其來的一句,放在它目前尷尬的形象及身份上,便有些怪異。
但是她笑不出來。
早上到得丞相府的時候,阮洵一下子就發現瞭如花,立即笑了:“玉兒真是孝順,知道爹愛吃狗肉。可是這隻……是不是太小了點?”
如花一怔,耳朵上的毛都豎起來了,然後尥蹶子就開跑,直把阮洵那句“莫非是送給爹養大了再吃”丟在身後。
酒桌上,她一邊勸那二人少些飲酒,一邊囑咐春分著人去尋找如花。本還想著讓它提點自己,卻不想她就這麼順利過關了。而如花,據說遍尋找不見,哪承想,是跑到了這?
“這是我孃的房間,這幅畫,是爹當初為娘畫的。”如花的語氣顯得有些低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