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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他便只好自己拿來繃帶,解開被砸得模糊的,再一圈圈的纏上新的。
刺目的殷紅激得他心驚肉跳,便不由得紅了眼圈:“爺心裡要是煩悶,就打小的出氣,別再糟踐自己了……”
煩悶?他能有什麼煩悶?
金玦焱一聽就來了氣,揮開百順,將繃帶草草裹上,開始在屋子裡轉圈,於是那繃帶便鬆下來,尾巴似的跟在他後面飄著。
百順轉轉眼珠,湊上前:“爺若是覺得悶,不妨出去走走。小的聽說珍翠坊進了一批新貨,都是哥窯的,爺要不要去瞧瞧?”
金玦焱眼睛一亮,便向門口開動,卻又腳步一頓。
百順跟上來,笑得小眼眯成了兩條縫:“爺是不是擔心沒銀子?也是,爺的銀子可是都給了四奶奶……”
阮玉?
金玦焱神思一恍。
不過百順說錯了,他手頭還有五百兩銀子,是那日他打算還給她,結果卻發現……
目光不自主的移到那個跪著的泥人身上……
忽的眸光一閃,一步便躥了過去。
小小的托盤上,正捧著一層新綠。
也沒有完全出土,有的頂著“黑帽”,有的則半弓著腰“掙扎”,然而打眼一看,就是一團毛茸茸。
他忽然有點明白阮玉為什麼要弄這麼一個玩意。
本想拿起來仔細觀賞,手已到了跟前又放下,揀了一旁的水壺,輕輕的澆了點水,綠意於是更顯青翠,還沾著“露珠”,分外喜人。
又含了水,給泥人做了番“保養。”
百順撇撇嘴。
自打這泥人過來,便供得跟祖宗似的,連博古架上的寶貝都比不得了。還添了火盆,既不能離得遠了,也不能太過靠近。
我說四爺,你是想把它烘乾還是怎的?若想烘乾,還噴什麼水?就算小四跟您長得忒像了些,也不至於這般伺候吧。
這工夫,又對著小四左右端詳得愛不釋眼,不就是芝麻發芽長了一層“綠毛”嗎?
呃,綠毛……綠帽……
“百順,四奶奶在做什麼?”
百順正自遐想,忽聽金玦焱發問,眼睛一翻,半晌方答了句:“爺不是讓小的少打聽那邊的事嗎?”
金玦焱正自喜悅,聞聽這句,一口氣頓時堵在胸口。
轉頭怒喝:“我什麼時候說的?”
百順旋即癟了嘴:“爺,不是您說的……”
但見金玦焱怒目,百順委屈的低了頭。
是不是主子說的又怎樣?他承認,便是說了,不承認,你又能如何?左右,你不過是個做奴才的……
百順想明白了,方小聲嘟囔:“小的跟那邊也不熟……”
“哦,那叫千依進來吧……”
千依跟立冬來往密切,看那樣子,怕是早就把立冬當媳婦了。
百順憤憤。千依不過是個狗腿子,伺候主子的年頭也沒他長,怎麼就這麼得主子器重?還把管錢匣子的重任交給了他,若是他再跟主子彙報兩句,自己還有活路嗎?
他也不出去,只蹭著鞋幫,欲言又止,又故意被金玦焱看到。
金玦焱見他還在磨蹭,不由皺了眉:“還有事嗎?”
百順心頭一喜,卻做出愁眉苦臉的模樣:“小的倒聽說一件事,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講!”
百順往前湊了湊,小眼興奮得放光:“是有關四奶奶的……”
金玦焱正在給芝麻摘“帽子”的指一頓,徐徐轉過了眸子。
百順湊得更近了,表情跟語氣皆帶著一股神秘:“小的聽說,四奶奶進了宮,趁機跟皇上……”
擠擠眼,那後面的意思不言而喻:“所以就‘病’了……”
“誰說的?”
金玦焱的眸色已經漸漸變冷,可是百順正在興奮,兀自不覺:“還誰說的,大家都在說啊,還說四奶奶不是病,是有了……”
“啪!”
金玦焱手邊的建窯鷓鴣斑盞被他狠狠砸到了百順的腳邊,茶水四濺。
這可是宋時的古物,主子連這個都砸了?
百順驚得跳起來:“爺……”
領子卻已被金玦焱揪住,斑斑血跡從繃帶裡滲出,然而更為恐怖的是主子的眼睛,目眥欲裂,血絲迸現。
“爺……”
百順哆嗦著就要跪下,怎奈金玦焱攥得死死的,他幾乎要兩腳離地了。
“到底是誰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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