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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眼人都能察覺出,這隱隱含著火藥味的氣氛。他知道,是時候一較高下了。
齊天佑卻遲遲未抽出佩劍,半闔著的眼眸深沉無波,幽幽視線穿透紗簾,吐出幾個冰冷的字句:“我此次前來,無意與你爭個高下。”
“呵。”齊天佑也開始睜著眼說鬼話了麼?
鄒無極捏起酒葫蘆的塞子,將裡面的暮雲燒盡數倒入了酒碗中,動作一貫的優雅輕柔,一言未發,擺明了一副不信的樣子。
帶著這幫人來他花樓門前,還拿出了剿匪的陣仗,精兵武裝的,難道只是找他喝酒聊天?
“她已是我的妻。”所以與他爭,毫無意義。
雖然齊天佑說的是事實,但這句話在鄒無極聽來,卻帶了幾分炫耀的成分,偏偏面前之人一副冰冷的雪顏,說話也是淡淡,讓人挑不出半點錯處。
他再一次領略到齊天佑那悄無聲息暗中傷人的厲害,慢慢直起了身,離了桌案,儘量保持著一貫的平和:“既然不想一爭高下,那太子殿下前來花樓又是為何?小民開店,不曾違反過任何律令。或是說……殿下是想叫幾個漂亮姑娘來?”
第270章 男人們的默契
鄒無極輕輕一抬手。
一個美人兒立即從屏風後轉了出來。一雙美眸顧盼生輝; 臉上肌膚嫩得像是能掐出水兒; 一身藍色翠煙衫,披著淺藍翠水薄煙紗,肌若凝脂; 氣若幽蘭,若是男人見了; 根本挪不開目光。
齊天佑知道鄒無極的敵意,目不斜視,在那女人即將伸手環上他的手臂之前; “咔嚓”兩聲; 將她的手腕扭脫了臼。
女人縱然有幾分功夫; 卻還是躲閃不及,揉著紅腫的手腕後退幾步; 似嗔似怒; 又低低道:“好利落的手法。”
“若再近一分,你的手就廢了。”齊天佑冷冷道。
“真是不解風情。”鄒無極輕輕放下了手,拿起那杯暮雲燒; 垂眸輕輕看著杯中搖晃的透明水面; “既然不是想找姑娘,那殿下怕是來錯了地方。阿離; 送客。”
“歸一。”還沒等那個叫阿離的姑娘上前逐客,齊天佑打斷,示意歸一。
歸一連忙走上前去,展開了一副細緻的畫像; 一筆筆水墨給畫像中的男人添了幾分慵懶氣息,一對狡詐而狹長的眸子,更讓人印象深刻,畫像下赫然是一個官印。
歸一說話便要和顏悅色許多:“原來是江湖中無所不曉的金算盤,難怪殿下也會親自來您這兒打探訊息——畫像中這個人,你見過麼?”
鄒無極對齊天佑偏見頗深,根本不欲替他抓人,將杯子拿到唇邊,閉目輕嗅,輕飄飄的三言兩語推拒:“連太子殿下都捉拿不到的人,我就更沒辦法了,還是另請高明吧。”
雖然話是這樣說,但在場的人幾乎都是人精,知道他這是擺明了不想幫忙。
場面突然冷了下來。鄒無極態度堅決,而齊天佑卻也不肯挪步,就這麼耗了一會兒,忽然紗簾微微一動,從中走出一個垂眸斂目的侍女,手中端著一杯酒,那樣的醇香,勾人饞蟲。
“算了,你也探知過幾分我的底,青州城這暗地裡的買賣,我確實瞭如指掌。”鄒無極幾根指頭輕輕叩擊著桌子,“你要找的人,我確實知道。不過同仁堂的規矩,想必太子殿下也清楚,這訊息,不能白白送給你。”
齊天佑看向端著酒杯走向自己的侍女,明知酒水中可能有問題,眸子輕輕一眯:“暮雲燒?”
“話已經說到這份上,我也用不著瞞你,酒確實不是那麼容易喝的。”鄒無極輕笑一聲,語氣像是在談論明天的天氣,笑容卻有些蒼白,“這壺酒,就是害得她昏睡的罪魁禍首,沒有人能驗出其中的毒,喝了它之後,可能和她一樣昏睡不醒。或許是受不得酒香的誘人,或許是覺得這世間沒什麼再讓我感興趣的東西,我想了許久,決定喝下它,沉醉在銷魂夢裡。既然你來了,就陪我喝一杯?”
事到如今,他已經不怕死了。有齊天佑陪他痛飲一杯,比他獨自喝悶酒要來得暢快些。
原以為他會十分排斥,或者動用武力逼他說出那個人的動向,沒想,齊天佑的視線隔著紗簾,落在了他面前的酒碗上,又淡淡移開,拿起了那個杯子:“請。”
看得出來,這個男人心已經死了,不過若是放在他的身上,他也能理解這種感受。
這一刻,鄒無極拿起了酒碗,齊天佑緊握著那隻小杯。兩人之間依然有一層紗簾相阻隔,朦朧了對方的身影,但視線一剎那的交匯下,他們之間彷彿達成了某種默契,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