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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對我說的時候,自然會說。”他面上依舊是淡淡的,雙眸中卻折射出不一樣的神采,那是殺意之外的一寸柔和,饒是自詡熟悉他的佐,心中都大為震驚。
“你變了——”
“或許吧。”
躲在遠處水缸後的唐欣,聽到他們的對話,心中說不出是什麼異樣情緒。
他們各懷秘密,雖然好奇,但都不互相探聽,無言之中已有了默契。知道他不會這樣做,是一回事,聽到他直說出口,又是另一回事。
在齊天佑說出那三個字之後,空氣突然安靜了下來,佐顫抖著嘴唇,發現自己再也找不到理由開脫,空氣中也只剩下氣流掀起的一陣風聲,他們都齊齊沉默了。
就因為這樣的沉寂,片刻之後,佐和齊天佑同時察覺到暗處的生人氣息,齊齊側目。
齊天佑鋒利的眸光,冷漠得無絲毫溫度,只瞥了一眼他們的方向,握刀的一手依然沒有絲毫停留,用刀風對敵人進行一場單方面的虐殺,另一隻藏在袖中的手,卻倏地在腰間摸出一張銀票,甩了出去。
“叱”地一聲,空空如也的大水缸被猛然擊穿,碎片瞬間爆射開。幾乎同時,一道人影猛地拔地而起。
果真……角落裡藏了偷聽的人。
“埋伏?”齊天佑一聲冷笑,以為是佐的幫兇,指尖另一張柔軟的銀票紙,也因內力的灌注而變得如刀刃一樣鋒利,幾乎要脫手而出的時候,餘光卻瞥見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只見唐欣左右手各提著一人,一個跟頭翻躍過碎裂的水缸,躲過了那四散的鋒利碎片,身形帶著未斂去的凌厲,眼神卻不帶任何殺傷力:“不講道理……銀票是這樣亂玩兒的麼!”
齊天佑動作微微一滯,似乎沒想到藏在暗處之人是她。
她……都看見了?
他下意識地將刀輕輕一斜,向自己身側折了回來,擋住那可怖而刺眼的染血刀刃。就在此時,佐的眼中卻閃過一道精光,忽然一記前踢:“死!”
在場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要對齊天佑發難。包括唐欣,在佐出招的同時,飛身落在齊天佑身前,蓄勢待發。
卻沒想到,這小子也是風雨裡摸爬滾打過的,留了最後一招,腳拇指一劃,藏在鞋墊上的暗鏢刺破靴子的鞋面,突然飛出,射向毫無防備的崔子驍!
在唐欣拉著他們兩人飛躍而出的時候,佐就察覺到了,右邊那小子身無內力。
這一暗鏢,是他最後的賭注——
崔子驍毫不設防,只能眼睜睜看著那支暗鏢向他眉心而來。此時唐欣再想接鏢,就已經來不及了,盯著飛鏢,心急如焚。就在崔子驍大喊一聲,閉上雙眼認慫的時候,忽然赫連晴向他一撲,將他整個人按倒在地。
“叱”地一聲,暗鏢入肉。
“你!”崔子驍大驚,連忙推開她,檢視她的傷情,“蠢女人,你怎麼樣了?”
佐見他們幾個都在擔心赫連晴的傷情,趁機一掌將身後的木板門拍出一個大洞,連滾帶爬幾下鑽進去,逃得比哪次都快。
赫連晴卻只是悶哼一聲,冷笑著邪邪勾唇,支撐著自己從地上爬起:“收起你死了爹孃的表情。這副身體,不要就不要了,大不了姑奶奶這度假期提前結束,回管理局去……還有,我不是想救你,只是看在小唐的面子上……”
說著,身體一個搖晃。
唐欣飛快上前接住了她,這才發現她那鵝黃色的衣服因為連番的逃竄,加上翻山越嶺,被樹枝劃破了好幾道不說,昂貴的衣料也變得灰撲撲的。肩胛處暈染開大朵血花,一枚銀鏢,斜著刺入了肉中。
“糟糕……佐為人陰險狠毒,這種保命的暗器上,一般都會抹毒……”見赫連晴的臉色愈發慘白,依照以往闖蕩江湖的經驗,她不由往最壞的方向猜測,心也逐漸沉到了谷底。
齊天佑彷彿知曉她的心思,不著痕跡地一鬆手,將刀丟在長了青草的石階上,彷彿什麼事也沒發生,在她身前一步停住,向她伸手。
他的手掌,乾淨,不染半點血腥,掌心向上,示意把她交到他的手裡。見唐欣猶疑,也不等她主動送上,乾脆抓握住了她的手:“莫怕。”
縱使那寬厚的大掌給人一種靜謐的安全感,似乎帶著安撫人心的力量,可唐欣臉色依舊不太好看:“我知道你想寬慰……但佐是江湖人,使的毒肯定也不一般,這附近又只有一個小鎮,鎮上的大夫,又有誰能解這種毒的,恐怕聽說這是江湖恩怨,早就避之不及了吧……”
早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