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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笙抬頭正要反駁,過往與寧子沐的片段卻閃過眼前,曳地的紅裙,驕傲的神色,讓她一怔,卻是搖頭,
“不過一奴婢,又愛得起誰”,青笙輕哂,端若華才察覺出自己剛才的失態,
“此事我應了”,她倉皇起了身,怕是多呆一刻,她便再也掩飾不住脆弱,快走幾步,腳步一軟,差點跌倒在地,終是挺直了腰背,走了出去。
青笙抬眼時,只見到轉身的明黃衣襬,那背影蕭索的令她心裡一刺,隱隱作痛起來。
“她應了,彼時皇帝會經過沐霞宮,我信你自有辦法留住她”,青笙見著期盼望著的寧子沐,輕說了一句,轉身回了後院。
寧子沐看著她的背影,想說些什麼,還是沒開口。
夜裡,青笙側身躺著,寧子沐難得湊了過來,將小手伸過,攬了腰,把頭埋在後背,悶悶地說, “皇后會幫你麼”,
“嗯,她應了的”,青笙開口道,白日裡的身影又躍入了眼底,讓她心裡莫名的難受,
“我心裡有些慌亂,不安”,寧子沐低低說道,
青笙嘆了口氣,轉過身,將寧子沐擁入懷中,寧子沐抬臉看了她眼,又低頭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把頭貼近她胸前,悶悶地說,“抱緊些”,
青笙心中也有些亂,她手臂使力,像要把她嵌入身體裡般,兩人緊緊相擁。
“縱她沉默不言,我必信她;縱她刀口浪尖,我必隨她”,她一襲青衫,眼神灼灼,
“你應該多笑的,真好看”,她臉若桃花,羞澀不已,
“那些疏離和防備丟了就丟了,有我守著你”,她淡然而立,深情繾綣,
漆黑的夜裡,端若華緩緩走向月心湖畔,月色下的一襲青衫,轉了過來,青笙眼中溫柔,手中握著一枝桃花,深情而視,她展顏一笑,隨我擇一桃源,晨鐘暮鼓,安之若素吧,端若華喜不自勝,你心裡終是有我的,她想點頭,可是卻脖子僵硬,她想告訴她,口不能張,她想伸手拉住她,可卻全身動彈不得。
直到她笑顏漸逝,蒼白如紙,眼眸閃動,衝著她大吼,
“是不是連我,也是你棋局中的棋子”,她雙眼通紅,神情決絕,
“做你的棋子,也慣了”,她眼神寒冷死寂,冷漠而視,
端若華想開口解釋,卻說不出話,只發出小獸般的低吟,她想上前,卻移不開腳步。
青笙忽的轉身,眼神溫柔,她一步步走向紅衣女子,那人是寧子沐,她驕傲地笑著,鄙夷地看著她,眼神裡充滿了同情,她們牽住手,並肩而站,勝似一對笑逐顏開的璧人。
不,站她身邊的應該是我,不,端若華心慌焦急,可她卻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像定住般死死地看著她們深情款款,她的胸劇烈起伏著,心中疼痛不已,感覺已快不能呼吸。
忽然,端若華睜開了雙眼,周圍漆黑,她躺在床上,大口喘氣,夢中的心痛已流連在身體裡,她坐起身子,適應了光線的眼睛,看見月色漫過窗紗,流淌一地。
她蜷縮雙腿,抱緊自己,淚水一滴落在手背上,又一滴,似決堤的湖,似那人的眼神,冰涼、死寂。只是這次,那人再也不會摟她在懷,說著,“別哭別哭,我捨不得你落淚”。
第二日,鳳棲宮,端若華坐在高位,緩緩道,“雲傾,去乾德宮給皇上傳信,約明日邀約閣一聚”,
“娘娘不是一向不願皇上近身,為何…”,她一向對皇上避之不及,雲傾不解問道,
“別問了,去罷”,端若華擺擺手,不願多言,雲傾不再發問,領命而去。
一盞茶後,雲傾回稟,皇上定明日戌時一聚,
“去沐霞宮告知青笙罷”,端若華吩咐道,語氣中說不出的蕭瑟,雲傾轉念一想,便心裡清楚了,總是替她不甘,
“娘娘為了青笙,竟願如此,若不成事,豈非要與皇上…”,端若華眼眸沉寂,透著些許悲涼,
“她所求,本宮願給,你,不可多言”,雲傾深深嘆氣。宮女抱瑾進來行禮,
“娘娘,皇長子在外等候”,“傳進來”,
皇長子周褀麟,年約八歲,錦袍玉冠,粉雕玉琢的,邁著步子,作了福,
“兒臣給母后請安”,端若華清冷的臉上,難得的,微微一笑,似雲開霧散,暖風拂面,周褀麟心中喜不自勝,皇后素來淡泊,不喜親近,他卻時常來鳳棲宮請安。
一則自生母薨後,他孤身一人,皇后對他細心周到,二則,皇后寵而不溺,時常教些道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