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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全天下的人看不見,他亦不會錯認,那從馬背躍身而下,矯捷的身形,如騰空的飛馬踏燕,如輕盈的靈貓撲騰,一襲水藍色長衫,月白的束髮帶垂落肩頭,隱約有些憔悴的臉,琥珀的眸子,如星辰墜落,只是一眼,便深刻在你的心中,再也磨滅不了。
那是他的沐兒啊,心心念念,守護她,寵溺她,只為等她長大嫁給他的沐兒。
“沐。。”,蘇暮寒激動地迎了上去,剛要開口,又頓口止住,只是衝到她身前,定定地看著她,眼中竟是相逢的無盡喜悅。
“暮寒哥哥,苦了你。。”,寧子沐眼中亦是激動,在龍門城時聽到的訊息,知他定著謀逆的罪名,落得天下罵名,連父親也被氣得臥病在床,數月的戰爭,令得他俊美的臉,亦是形容憔悴,該是吃了不少苦,受了不少委屈,額間一道劍痕,那是當日血淚送寧父時劃的,只留下淺淺的痕跡,在俊美臉上,顯得突兀,破壞了俊秀之美,又平添了幾分危險又妖冶的味道。
“我說過,我永遠是你的倚仗,絕不反悔,沐兒,你瘦了,也憔悴了好些,這一路亦是吃了不少苦頭罷”,蘇暮寒輕聲說道,不由抬起手,想輕拍她的肩膀,似是想到了什麼,又訕訕地收了回來。
卻不想,寧子沐徑自撲進他的懷中,扯住他的衣襟,嚶嚶低泣,只有他,不棄不離地守在自己身旁,只有他,永遠堅守著對自己的承諾,只有他,心中始終在意著自己。一路上偽裝的堅強、冷漠,撕出了一條道子,無盡的悲傷、委屈順勢湧出,發洩了出來。
蘇暮寒臉上驚訝,又帶著喜悅,抬起手,終究緩緩地落在她背上,輕輕拍著,哄著,像是多年前的雷雨夜,他曾哄著的小女孩一樣,此生,我不會離你而去。
寧遠武、寧遠之訕訕地看著寵愛的小妹躺在別人懷裡,寧遠武咚咚地用拳頭捶了下胸膛,挺了挺胸,小妹,二哥懷抱也很結實的。寧遠之抬眼,見得遠處的青影,立在一側,怔怔地,半響後,轉身走了,哎;寧遠之發出了長長的一聲嘆息。
待得寧子沐哭得歇了,蘇暮寒才從懷中取了手絹,輕輕替她擦拭著眼淚,寧子沐通紅著眼睛,褪去了妃子的身份,似個女孩般,鼻尖紅紅的,哭完後,才有些難堪,低著頭,不肯抬眼。
“好生休息下罷”,蘇暮寒輕輕說道,輕點了點她紅紅的鼻尖。
作者有話要說:
☆、初芒
營帳中,蘇暮寒、寧遠武、寧遠之圍坐一起,商量明日與戚德福約戰之事,只見青笙掀開簾子,負手走了進來,
“你這宮女,怎麼進來了”,縱是她著男子衣衫,蘇暮寒亦認出了她是之前寧子沐身邊的宮女,只是這神色、氣度,皆與從前不似,多了些氣定神閒,運籌帷幄的感覺。
“喏。。我進來是跟你們商議明日之事的”,青笙揮了揮手中漆黑令牌,坐下淡淡開口道,
“這。。與你何關,胡鬧,趕緊出去”,蘇暮寒臉色一沉,身上威壓逼人,青笙卻毫不在意,撓了撓頭,給寧遠之使了個眼色,
“留下罷,這次,還真少不了她。。”,寧遠之立刻替她說道,
“那你有何可說的?”,蘇暮寒按捺下不耐,沉聲說道,“將軍,外面有人求見”,副將上來遞了東西,在旁說道,蘇暮寒一看是兩生玉,“讓她進來”,寧子沐亦走了進來,在一側坐下了。
“明日,黑虎軍與虎豹騎兵分兩路圍城,此處。和此處;戚德福勢必會亂了陣腳”,蘇暮寒指著地圖,給寧遠武講道。
“明日,黑虎軍不會出戰”,青笙懶洋洋地說了一句,低著頭兀自把玩著手裡的令牌,也不看蘇暮寒一眼,
“你這宮女好大膽子,哪容你置喙,來人。。”,蘇暮寒臉色一沉,
啪的一聲,一塊漆黑令牌從手中扔到蘇暮寒眼前,青笙站起身,俯下身,湊近蘇暮寒,微微一笑,“不曉得手執黑龍令,夠不夠資格說話?”,
號令黑虎軍的令牌分為黑狼令、黑豹令、黑虎令和最高層級的黑龍令,接近於寧遠威的統軍大將軍的地位。
“寧遠威居然把黑龍令給了你?”;蘇暮寒有些震驚,他轉頭望向寧遠武,像是想向他求證一番,
“唔。。總歸一家人嘛”,寧遠武扯了嗓子粗聲粗氣地說道,肯定了青笙的地位,肯定了寧家人對青笙的支援,他悄悄瞄了眼寧子沐,見她面無表情,“哈。哈。。”;尷尬地笑了兩聲,
“黑虎軍此行,行程倉促,裝備不足,僅有長刀和皮甲,若是開戰,必有傷亡”,青笙坐下來,緩緩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