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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花,那人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前一刻他還與同鄉說著,若是領了賞,回家討個媳婦,孝順爹孃,轉眼間,便已葬身這血腥味瀰漫的皇牆之下。
“有埋伏!”有人拔掉手臂的箭羽,高聲大叫,轉身翻滾躲在馬匹之下,眾人慌亂不已,哀嚎聲,慘叫聲,響徹上空。
“為什麼?”,“要殺我們!”,“太后救命”,“太后饒命”,“太后為何如此心狠”
雲傾一腳踏過馬背,騰空而躍,護在端若華身前,舉起一掌劈向戚德福,那人早有防備,雙腿一夾,馬疾奔向前,周圍的侍衛舉起長戟衝著雲傾,只是圍住她,卻也不動手,雲傾只得守在端若華身側。
不知道過了多久,哀嚎吼叫的的聲音漸漸小了,透著令人心驚的死寂,鮮血匯成了一條條溪流,洗刷過皇城的土地,狹窄的道上,橫七豎八地倒下了數不清的身軀,那曾以生命護衛端後的身軀,如今,扎滿了箭羽,瞪大了眼睛,他們未曾戰死沙場,未曾殺敵而亡,卻不甘心地死於皇城中,死於皇宮爭鬥中。
端若華雙目冷冽得如萬年寒玉,散發著透入骨子的涼意,她轉身,死死盯著馬背上的戚德福,袍袖下的手心蜷握,卻僵硬地挺直著腰背,冰冷的視線,讓戚德福有些移開了眼睛,彎腰向手下吩咐道,“護送太后回宮,去乾德宮見皇上”,雲傾被侍衛所圍,一時脫不了身,端若華示意她無妨,才跟在後頭隨著。
“母后”,見得眼前走入的明黃身影,永遠的清冷淡然,周祺麟眼眶微紅,聲音帶了幾分哽咽,
“皇上可還好。。”,清冽如泉的聲音,平復著周祺麟心中的不安和害怕,有了母后在身邊,他竟是安心多了,斜掃了戚德福一眼,頷首不語。
“既然太后亦回來了,那麼想必皇上和太后該知道兵符所在何處了?”,戚德福冷冷問道,南郡王已經沒有耐心了,兄長戚德光已不得器重,若是自己此事未辦穩妥,無論南郡王此舉能否成事,他戚家都已再無立足之地。
“自古兵符由先皇傳承,戚將軍如此為難哀家和新皇,又有何用?”,端若華挺直身子,冰冷的眸子看著他,言語淡然。
“太后,別逼微臣動手”,戚德福心中焦急不耐,蹭地抽出長刀,寒光閃閃,透著森然的冷意,他輕輕架在周祺麟脖子上,刀鋒順著細弱的脖頸,割出一條血痕,周祺麟眉頭微蹙,緊握拳頭,縱是小臉慘白,亦不發一言。
“戚將軍…”,端若華聲音平淡自若,莫名地澆熄了他心中的怒意,手中長刀移開一寸,靜待她說道,
“如今,朝局動盪,戚家如何自處亦是不明,若是戚將軍再擔上弒帝之名,將來即便南郡王有所圖謀,亦難平天下悠悠眾口,想來,那唯一的辦法只有…殺了將軍以平天下眾怒,彼時,將軍辛勞一場,竟只有落得黃土一捧的下場,想來亦覺得有幾分可笑,不知將軍如何考量”,
“素聞太后才智卓群,能言善辯,休得以此勸服微臣”,戚德福厲聲駁斥,只是語氣卻有了幾分心虛,刀刃亦不由離周祺麟了幾分,他心中終究對南郡王的心思捉摸不透,
“南郡王擁兵而立,自封為王,可以稱作奉天之意,可戚將軍呢,囚禁新皇,率兵謀反,條條皆是死罪,不知這天下悠悠之口與戚將軍兩者之間,南郡王如何選擇?”,端若華淡淡說道,
是啊,南郡王忍辱負重這麼多年,終於能一嘗所願,謀奪皇位,這天下與他戚家相比,幾乎不用考慮,便會知南郡王如何抉擇。即便無兵符,南郡王拿下皇城亦是註定,自己又何用多此一舉,拿了兵符去討好南郡王。
如此想到,戚德福心中已有決意,當下挪開長刀,收刀入鞘,跪下深深做了一福,朗聲道,“謝太后提點,那便請太后與皇上安心呆在此處,待得南郡王他日入宮再做定奪,微臣不敢再犯”,說罷,出了門,吩咐手下侍衛好生看守。
“母后,麟兒害怕”,周祺麟見得戚德福出門,方才的強作鎮定,瞬間紅了眼眶,淚眼汪汪地向她走去,撲倒在她懷中,畢竟還是個九歲稚兒,被長刀架在脖頸,終究心中生怯。
“麟兒不哭,麟兒是皇上,當有君威,不可怯懦”,端若華蹲下身子,握住他肩膀,微微推開,從懷中取了絲絹,替他包紮在流了些血的細小脖頸上。
“身為皇帝,君臨天下,所有人都可能會離棄你,永遠不可以依賴別人,知道嗎?”,周祺麟抹了抹眼淚,露出一臉堅毅,“麟兒知錯,麟兒要堅強,才能保護母后,保護大周”,端若華點點頭,讓他在桌前坐下,與他分析當前情勢,如何解困,一一教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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