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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感覺到自己的肩膀再次一沉,原本腳步就虛浮,這一掌下去直接將林清拍的衝撞到了前面的人背上。
“見諒,見諒!”看到前面的人怒目而視林清,林清連忙連連作揖,人家看林清只是一介小童,而且還穿著儒衫揹著書箱,知道十有八九這是要來府城考試的讀書人,遂也只是冷哼了一聲,不去搭理林清。
林清這才扭頭回去,想看看到底是誰這麼和他肩膀過不去,卻和那人一起驚撥出聲:“你是那個十七號!”
對面的人赫然是那個黃字十七號,也就是坐在林清對面的那個縣案首!
鄭光就說站在他前面的這個小少年看著背影這麼眼熟呢!原來就是坐在他對面那個死愛乾淨的小子!
“呦呵,看來你也過了啊!我叫鄭光,你叫什麼名字?”鄭光想想自己也是連考了三次才考中了一個縣案首,這小子才這麼點大就過了縣試,倒讓一向自視甚高的鄭光有些刮目相看。
“我叫林清,林家村人,這是我父親。”林清忽略掉肩膀上的疼痛,禮貌地給鄭光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名字和林三牛後,就準備轉過身去繼續安靜等待。
誰知這個鄭光卻是一個自來熟,絮絮叨叨地和林清攀談了起來:“誒,你知道嗎?這次府試估計要比往年還要難上一些,聽說要考三場,第一場考四書題,第二場考經義,第三場試帖詩。你有沒有把握?”
林清聽完一愣,之前周文彬和荀夫子都和他說,府試考三場,但是基本上和縣試的頭三場差不多,沒想到這鄭光卻言之鑿鑿地說今年考的不一樣!
見林清眼神明顯帶著些不信,鄭光不滿了:“嗨!我是看你順眼才告訴你小子的,不怕告訴你,我大伯可是領禮部郎中之職的!”說到他大伯官職的時候,鄭光的聲音有些低了下去。
鄭光今年一十七歲,正是有些中二叛逆的時候,腦子非常聰明,家中也是官宦世家,除了他拿出來炫的大伯,甚至他父親也是朝中四品官員,外祖父更是曾經官拜太子太傅一職。他是他們長房一脈的長子嫡孫,請了不少有名望的先生到府中專門教導他學習,可惜偏偏正事不幹,在京城的時候拉著一夥勳貴家的紈絝子弟整日裡鬥雞走狗,氣得他父親將他趕到河西鎮老家,閉門思過,不考上秀才就不讓他回京!
前面幾次鄭光還不當回事,到了河西鎮更好,憑著他的家世都能在河西鎮橫著走,故而也沒把考功名的事情放在心上,連考三年,年年落第,京中除了每月裡按時送來月例,更是對他不聞不問,這才心裡著急了起來,這次暗下決心一定要把秀才功名給納入囊中,回去給那老頭看看,沒有老子照著,他鄭光依舊是條好漢!
林清心道,難怪這人和周圍人氣質上感覺格格不入,說他豪爽灑脫,但是隱隱中又帶著矜貴;說他不拘小節,全身上下卻又無一不精巧雅緻,就連長袍上的一枚玉墜,也是通體潔白瑩潤,一看就不是凡物。若是家中有所依仗,京中有靠山,那倒是也說得通為何他如此瞭解今年府試的考題模式,畢竟朝中有人好辦事啊!
林三牛知道自己插不上話,便默默地幫著看前面的隊伍,而林清此刻已經是陷入了沉思。
原本準備的是第一場經義、策論各考其一,後面是試帖詩以及時政內容,現在完全拋棄了律法時政板塊,幾乎全考四書五經上的東西,看來這個知府大人更看重聖人之言啊!
這就是科舉考試不確定性多的緣故,很多時候考官出題全憑個人喜好或者是其突發奇想,雖然朝廷給出了大概框架,但是卻仍有很多空間可以給考官自由發揮。甚至有些人會研究主考官的文風、生平、喜好,來一個投其所好,這樣被取中的機率要比同等水平的試子多的多。
那如果這樣安排考試,四書題部分至少兩題,經義兩道,試帖詩也得有兩首,這樣才能湊滿三天的考題量,而這些東西恰恰都是林清不那麼擅長的!
所以如果這次考四書題兩篇,經義兩篇,那就是整整四篇八股文!再加上兩首試帖詩,林清突然感覺到來自府城深深的惡意——自己這次可能藥丸!
鄭光原本等著林清面上露出驚訝羨慕欽佩的神色,誰知道林清卻是半點沒給他一個表情,讓他心裡的那股不得勁就別提了!
不是區區一介村童麼?怎麼聽到本公子的名號都沒點表示的?!
這世上就是有這麼一種人,你貼上去他嫌棄你;你不理不睬的,他反而要在你面前表現表現。
鄭光“刷”的一聲開啟摺扇,用力地搖了兩下,青衣錦袍,長身玉立的,倒確實有幾分風流姿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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