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蓄謀已久的夜楚邵感到機會來了,常常暗中給楚燃送來密信,內容無非是拉攏她起兵造反一事,楚燃也便將計就計,虛與委蛇,說稍緩時日靜待佳機,必要一舉功成永除後患。
夜楚邵汲汲營營已久,雖然心急如焚,卻也知道時機並未成熟,故按兵不動靜觀其變。
一連十日以來,皇城籠罩著一層詭異的氣氛,先是夜楚鬱借懲罰貪官的當口暗中剷除夜楚邵的勢力,後是夜楚軒和鄭猛聯手訓練鄭家軍,夜楚邵稱病再不理朝堂之事,一時間暗潮洶湧,人心惶惶。
還未等夜楚鬱真正清肅朝,邊關忽然傳來十萬火急的戰報,打了夜楚鬱一個措手不及。
少頃,五道聖旨同時發往五個不同的地方,分別是邵王府、炎王府、軒王府、周府、鄭府。
在炎王府賦閒已久的楚燃,還以為她要被禁閉著十年半個月,忽見宮中禁衛策馬而來,一臉凝重的宣旨召她進宮。
楚燃再三逼問,禁衛也閉口不言,便也不再多費唇舌。隨他匆匆趕往皇宮,等在宮門遇到夜楚軒、夜楚邵、鄭虎等人時,便知道發生了大事。
但在這個節骨眼上能發生什麼大事?
楚燃輕皺眉頭,忽然想起一個月前的御靈風之事,不由得暗自一驚,莫非邊關出事了!
夜楚軒似有所感,俊美的臉上收起往昔玩世不恭的輕浮,輕眯的眼底藏著晦暗幽深的凝重,怕是和她猜的一樣。
反觀夜楚邵一臉從容,堆著皺紋的眼角輕挑,時不時閃過精亮的光芒,一副幸災樂禍的模樣,偏偏還要裝作不解的表情。
“咦,鄭大人你怎麼也來了?”夜楚邵當初為了拉攏鄭猛,沒少給鄭猛好處,兩人私下裡的關係也非一般,當下上前幾步輕笑著打招呼。
鄭猛穿著藏青色的官服,官服繡著兇猛的飛禽走獸,襯得他嚴厲的面容更加冰寒,微微向後退了一步,拉開與夜楚邵的界限,十分客氣道,“皇上還在御書房等待,有什麼話還是進去再說吧。”
夜楚邵的野心人盡皆知,更何況一起為官多年的鄭猛,為了他孫子的江山社稷,鄭猛怎麼可能再和夜楚邵相交,當下走到夜楚軒面前,稍緩顏色道,“軒王事不宜遲,還是趕緊進去吧。”
夜楚軒點了點頭,和鄭猛雙雙離開,留下楚燃和夜楚邵兩人,沉默不言。
“侄兒悶悶不樂,莫非還在為兵權之事擔憂。”老狐狸走了過來關心他的近狀,楚燃只能強擠出一抹笑,添油加醋的控訴夜楚鬱的不是,惹得老狐狸眼中不停閃現亮光,不知道再打什麼壞主意。
“侄兒,放心吧。”老狐狸衝她自信一笑,簡簡單單一句寬慰的話,卻大有深意難以捉摸。
楚燃並非悲天憫人的性格,便壓低了聲音道,“夜楚鬱暴政人盡厭之,侄兒若有力定助皇叔一臂之力,侄兒若無為也願皇叔能早日登基。”
這是楚燃第一次明確表態,走在前方的夜楚邵腳步一頓,慢慢的轉過身來,眯眼打量著他,但笑而不語。
夜楚邵並不相信她,楚燃也不急著澄清,在他深沉探究的目光下,一步一步的走到夜楚邵身邊,輕笑著提醒道,“軒王和鄭將軍此刻應該快到御書房了,若是我們再不趕去的話,難保夜楚鬱會起疑心。”
耽擱了這麼久,夜楚邵也覺得不妥,當下收回了審視的目光,與楚燃快步向御書房走去。
站在御書房外的小猴子,遠遠就見楚燃兩人來了,早早就站在一邊迎接,等楚燃兩人走近了,親自將房門緩緩推開。
硃紅色大門逐漸拉開,第一個映入視野的,是端坐在龍椅上的夜楚鬱,一襲絳紫色華麗長袍,頭戴貴氣逼人的紫金冠,金色的流蘇垂落兩肩,與黑玉般的墨髮糾纏,眉若遠山,眸若寒冰,俊美邪肆溢於言表;目光輕攏,薄唇輕抿,帝王之威渾然天成。
在楚燃打量夜楚鬱的同時,夜楚鬱也抬眼看向楚燃,依舊一襲赤紅色長袍不變,一根青翠的玉簪挽起三千墨髮,其餘盡數垂在腰間隨著步伐輕輕搖曳,在空中劃下一道優美的弧度,神態冷清,傲然而立,簡單華麗的金色面具遮住了半張臉,只露出殷紅如血的唇瓣,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似是嘲諷,似是挑釁。
夜楚鬱眼睛輕眯,看著門口逆光而立的紅衣“男子”,腦海中突然閃現惡鬼般的醜陋面容,不由得薄唇緊抿,連目光也冷了幾分。
夜楚軒見夜楚鬱看著楚燃失神,不由得輕咳幾聲提醒道,“皇上今日將我們召來此處,不知所為何事?”
恍惚間,聽到夜楚軒的聲音,夜楚鬱方才回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