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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楚燃沉思之際,忽然有一名士兵將駿馬牽了過來,對上楚燃疑惑的目光時,回頭看了夜楚鬱一眼,然後默默地退了回去。
“上馬吧!隨朕離開。”彷彿經歷了一個世紀,才得到他這麼一句話,楚燃微愣片刻,暗提真氣,提著司空煌躍到馬上,而後隨著夜楚鬱一起離開。
如她所想,夜楚鬱沒有回城,而是選擇留到樹林,等到戰爭平息之後,再做打算!
由於林間的小路太過曲折,本來就不擅長騎馬的楚燃,一邊要不停的轉彎,另一邊還要挾持司空煌,實在是心有餘而力不足,很快,就成了最後面的一名。
被楚燃橫放在馬上的司空煌,顯然也看出了這一點,假裝作乖巧的樣子,卻趁著楚燃轉彎之時,用胳膊肘砸向楚燃的腹中,楚燃避開之際,司空煌一個翻身下馬,在地上打了幾個滾之後,便拼命的逃走了。
眼見夜楚鬱的隊伍快要行遠,楚燃也來不及去追夜楚鬱,當下一甩馬鞭,也忙追了過去。
遠方,赤焰國,沂水城腳下,一場戰火,成燎原之勢,四處蔓延。
糧草被燒,後路已退的巫越軍,傾巢而出,蜂擁至沂水城下,準備破釜沉舟,殊死一戰!
國之將亡,其心也哀。
城之將破,其身可舍。
沂水城的赤焰國守軍,雖是奮不顧身拼死殺敵,雖是遠不如地方的兵馬,再加上連日以來損失的,如今更是難抗巫越國之勇!
一片火燒的沂水城下,安明鈺扯著韁繩,在馬上挺直了背,儼然一副傲視天下的架勢!他的身後更屹立著千軍萬馬,彷彿鼎立在天地之間的神砥,戰無不勝,所向披靡!
此刻,他看著城門緊閉的沂水城,前方不停倒下的英勇戰士,還有不斷攀上城牆的人,無聲握緊了拳頭,沉聲道,“一個時辰。還有一個時辰,沂水城必定淪陷!”
站在他右邊的江漓玥,看著垂死掙扎的赤焰國守兵,嘴角勾起一絲冷笑道,“沂水城被攻陷,是大勢所趨;赤焰國從大陸消失,是天意所定!”
“什麼大勢所趨?什麼天意所定?”看著一個個消失的生命,一個個隕落在戰場上的兄弟,單鷹眼眶幾乎都紅了,沒好氣道,“沂水城易守難攻,敵軍又拼死反抗,應該智取為上攻城為下,現在城還沒有攻下,弟兄們先死了成百上千!”
鄒繆看了一眼單鷹,勾唇無聲的笑了,並沒有說什麼。
戰爭本就意味著犧牲,勝也敗,敗也敗,勝者為王,建立萬世基業,敗者為寇,跪下俯首稱臣;但百年過後,勝也空,敗也空,萬世基業為空,皇權霸業為空,一切不過都是虛無。
思及此,鄒繆慢慢抬起頭,看著安明鈺清冷的背影,即使站在千軍萬馬之中,還是顯得如此形單影隻……
如此簡單的道理,想必主子也懂,右護法也懂,但萬般因果,終是拗不過一個“仇”字,只有赤焰國一夕覆滅,方才能消除心中的恨火,祭拜萬千死在赤焰國鐵騎下的祭月國的亡靈……
黑沉沉的夜晚,忽明忽暗的火光,戰馬嘶叫的聲響,不斷交擊的兵鋒,在漫漫黃塵中,譜寫著血的一頁……
在巫越軍的久攻之下,眼見沂水城就要受不住,卻見一隊鐵騎策馬而來,為首的銀甲男子,高舉著一道明皇的卷軸,疾馳而來。
“安明鈺何在?安明鈺接旨!”銀甲男子高舉著聖旨,同時朗聲宣佈道,“安明鈺何在!速速前來接旨!”
在銀甲男子聲嘶力竭的長吼下,終於找到了立在大軍前的安明鈺,當下勒住韁繩,沉聲道,“安明鈺跪下接旨!”
聞言,安明鈺無聲握緊了拳頭,在眾多將士的注視下,極不情願的單膝跪地,朗聲道,“臣安明鈺接旨!”
當然,看到京城裡來了人,江漓玥、單鷹、鄒繆等人,也連忙跪在地上,一起迎接聖旨!
銀甲男子見狀,滿意一笑,方才開啟聖旨,朗聲宣佈道,“奉天承運,天子召曰,軍情有變,命大將軍安明鈺即刻率兵回京,不得有誤!”
話音未落,眾人皆驚!
如今正是攻城之時,眼看沂水城就要破了,怎可在此時班師回朝?
這一次,不但安明鈺滿臉苦色,就連單鷹也開始不滿了,對著銀甲男子吼道,“你是什麼人?爺爺怎麼沒有見過你?莫非是敵軍派來的奸細?故意誤傳聖旨調我們回京?”
銀甲男子冷哼一聲,掏出腰間的金牌,只見純金打造的金牌上,寫了一個大大的“令”字,並且刻了一個翱翔的飛鷹,正是東宮太子越靈熾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