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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嘉語堅持的道:“怎麼會?喬大人跟我素不相識,卻能冒著風險讓小丫鬟去提醒我,而且還在那裡等了我許久,這都讓我萬分感動。”
喬亦書沒想到謝嘉語竟然知道他在那裡等了她很久,怔愣了一下,更加不好意思了,喃喃道:“後面的事情謝小姐竟然也知道?”
謝嘉語點點頭,道:“自然是知曉的。只是雖然知道喬大人在那裡等了許久,卻不知您是在等我。若是早知道喬大人就是提醒我的那個人,當時一定讓丫鬟去告知您了,這樣的話,您也不用等那麼久了。真是抱歉。”
喬亦書連忙道:“謝小姐不必跟我說抱歉,這都是我自願去做的……不是……這都是我應該做的……不,這都是都是……哎,總歸,這禮我不能收。”
謝思敏想明白了整件事情,在一旁道:“姑祖母,這事兒也怪我沒考慮周全,讓姑祖母差點受了傷害。幸虧亦書兄及時提醒。只是,思敏跟亦書關係極好,這個恩,思敏替姑祖母報了。這樣也全了思敏的愧疚之心。”
謝嘉語笑著道:“好了,你們倆不必客氣了。喬大人幫了我,這個恩,自然由我來報。思敏也有心提醒,雖我未收到,但也算是有心幫我,但我現在才得知,今日未帶禮,改日再謝你。”
喬亦書和謝思敏自然又是一番拒絕。
但,謝嘉語道:“喬大人,不如你開啟盒子看一看,再決定要不要拒絕,可好?”
喬亦書遲疑了一下,看了一眼謝思敏。
“看看吧,說不定開啟之後,就想收下了呢。”謝嘉語把盒子往前面遞了遞,誘惑的說道。
見喬亦書還是沒什麼動作,謝嘉語道:“喬大人今日若是不收下,改日我就送到府上去了。你看可好?”
謝嘉語都已經講到這個份兒上了,無奈之下,喬亦書只好接過來盒子。
盒子是紫檀木做的,只這個盒子本身就已經非常的名貴,想必裡面的東西更是值錢。這也是喬亦書不願收下的原因。他並未做什麼大事,只不過是讓人帶了一句話罷了,承受不了這麼大的恩惠。
只是,當他開啟盒子之後,卻愣住了。薄薄的紫檀木盒子裡面放著一本書,書名是《登霜山記》。
這是非常有名的一位書法家馬之蘭寫的一個作品,是他在登上霜山之後寫的一個遊記,這篇遊記字數多且冗長,讀起來有些拗口。是以,市面上流傳的並不多。即便是那些流傳的也並非是馬之蘭的真跡,而是一些書法大師臨摹的、或者是從石碑上拓下來的。
馬之蘭是前朝的書法家,已經去世了幾百年了。當年他性子比較狂野奔放,寫了不少諷刺當時時政的一些文章,被當時的統治者所不容。這篇《登霜山記》也藉由登山,來暗諷統治者的腐敗。是以,他受到了統治者無情的打壓和貶謫。作品也不為前朝所容,死後,多半都被燒掉了。
然而,到了寧朝之後,他的作品不知怎麼卻漸漸的開始受一些人推崇起來。很多人都以收藏馬之蘭的作品為榮。
要說馬之蘭是當朝最受推崇的書法家,其實不然,由於他的作品過於灑脫奔放,並不是主流的書法。寧朝人生活富庶安逸,大家更喜歡闆闆正正規規矩矩的字型。然而,馬之蘭在書法界的名氣卻非常的大。
《登霜山記》不是他最出名的作品,只能算是其中比較普通的一篇。
在得知了喬亦書喜歡馬之蘭,並且收藏了很多大師臨摹的馬之蘭的作品之後,謝嘉語便從自己的庫房中找出來這個《登霜山記》。說來也巧,這篇《登霜山記》是她幼時在先皇的庫房中找出來的。
那時她雖然看不懂,但卻覺得這篇《登霜山記》寫得特別瀟灑,看起來非常的舒心。是以,舅舅大手一揮便送給她了。
後來她也臨摹了許久,卻寫得跟鬼畫符似的,被舅舅和東山先生批評了幾次,後來,便不再喜歡這篇遊記了。有時甚至拿自己的字跟他的比,每比一次便欣慰幾分。覺得自己比這鬼畫符寫得好多了。
喬亦書本以為是市面上臨摹的一些作品。然而,開啟之後卻發現有些不同。越看,越慎重。
慎重到,為了方便觀賞,他顧不及禮儀,坐在了石凳上,把這篇《登霜山記》慢慢的放在了桌子上。
這篇《登霜山記》是他看過的最粗糙的一個版本了。
看起來跟盒子大小一致,然而,開啟封面之後,卻發現裡面的紙張是折在一起的,是以,他只能坐下來,放在石桌上開啟。
等到開啟之後,看著上面的遊走的字,以及旁邊星星點點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