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諸葛流雲寬心,這才終於開始審案,他落在冷幽茹臉上的柔和目光,射向莊媽媽時已經變成寒涼:“你好大的膽子!居然跑去毀白玉觀音!說,誰指使你這麼幹的?”
上官虹的眼神閃了閃,拽著一方絲帕幾乎要揉爛!
莊媽媽此時已沒了先前的驚慌,很淡定從容,她微垂著眼瞼,說道:“沒有誰指使奴婢,是奴婢自己要毀白玉觀音的!”
文鳶看了故作鎮定的上官虹,又想了想今晚發生的事,很多說不通的情節也漸漸有了眉目,她冷冷一哼,嬌喝道:“騙人!明明是我堂姑姑指使你乾的!今天傍晚時分,在王妃房裡,堂姑姑故意弄蜘蛛嚇我,又假裝來扶我,再假裝被我推開,借勢撞向多寶格,那時,就已經碎了一個白玉觀音了!你們根本是蛇鼠一窩,專門來破壞王府鴻運的!”
冷幽茹將下午的事一五一十地講了一遍,隱去了水玲瓏叫她提前收好白玉觀音的事,只說觀音一直都悄悄地供奉在佛堂。
諸葛流雲和流風的臉就在冷幽茹不夾雜任何主觀色彩的陳述裡越變越黑了,水玲瓏看了看又震驚又惱怒的諸葛兄弟,又看了看面色暗沉的上官虹,淡漠地眨了眨眼,返程在即,上官虹是被逼得亂了陣腳,若靜下心來思考一番,未必會這麼容易中計,冷幽茹房裡的玉觀音不是真的那尊時,上官虹就該引起警惕了,小丫鬟刻意與莊媽媽碰上,透過莊媽媽將白玉觀音在佛堂的訊息傳到上官虹耳朵裡,說實話,任何一個局外人都看得出這是一個陷阱,她並沒指望上官虹這麼容易上當,她和文鳶還有一齣戲沒演,演完才應該是上官虹派人毀觀音……
其實,上官虹是輸給了自己的外表端莊溫柔,實則急躁,衝動,強勢的性格。換句話說,上官虹心理素質不好,這種人肯定經常失眠。
諸葛流雲信她的鬼話才是真見了鬼,諸葛流雲冷沉的眸光又掃向上官虹,不願信卻又不得不信:“弟妹,你給我一個解釋!”
上官虹一抬頭,就對上水玲瓏清冷的眸光,那眸光深處,藏著洞悉一切的犀利,她這才意識到自己被一個小丫頭片子給算計了,水玲瓏撒了一張彌天大網,將她網了個嚴嚴實實。 水玲瓏先是請文鳶吃飯,做了一場要和文鳶娥皇女英共事一夫的戲碼,讓自己相信她不得不妥協了族裡的安排,猶記得自己質問她為何要主動接納文鳶時,她怎麼回答的?她說,“二嬸,掏心窩子和你說句話,我不喜歡文鳶,不樂意與她交往,但我嫁了諸葛鈺,便是諸葛家的兒媳,這些話老太爺還在京城時便告誡我了。所以,我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但我有分寸,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二嬸你別為我擔心。”
這話,當時聽來句句都是女人的無奈和心酸,而今想來,字字都是誤導,她沒具體說作為諸葛家的兒媳到底有怎樣的身不由己,可自己不由自主地腦補了她的身不由己!
加上她故意讓鍾媽媽藉著送補湯給喬慧的機會,反覆強調送子觀音的重要性,自己既然不能阻止上官家和諸葛鈺的聯姻,便唯有從王府著手,毀掉王府的鴻運本源,這樣,作為王府一員的諸葛鈺也將厄運連連,成功返回族裡接任族長的機會就大大減少了!
白玉觀音也不是冷幽茹自己收起來的,一定是水玲瓏提醒她的!而自己並非完全沒有意識到潛藏的危險,只是入京的目的便是解決這件事,眼看著歸鄉在即,她沒有時間可以耗,哪怕明知它有一定的風險,玉石俱焚她也在所不惜。
“呵呵。”她淡淡笑開,事已至此,任何辯駁都是無力的,“是我。”
文鳶張大了嘴,久久合不上:“哎呀!表嫂,現在你信我的話了吧,她這麼歹毒!昭雲肯定也是她害的!她就是想透過昭雲害王爺!害王妃和王妃腹中的胎兒!不對,不止這些,枝繁和昭雲走得那麼近,萬一枝繁被傳染,由枝繁貼身照顧的姐兒和哥兒也會有危險!這個女人,簡直太可惡了!”
諸葛流雲和流風齊齊看向了她!
比起陷害諸葛流雲、冷幽茹、哥兒和姐兒,水玲瓏更原因相信上官虹只是想挑起她對文鳶的懷疑,莊媽媽故意燒掉綢緞被文鳶看到,以文鳶和上官虹水火不容的狀況肯定會跑來向她告密,並提醒她當心上官虹,而文鳶是她的情敵,她潛意識裡並不樂意相信文鳶,反倒會和枝繁分析的那樣,傾向於文鳶是罪魁禍首,想害死王妃的胎兒和哥兒、姐兒,並企圖嫁禍給上官虹的版本。但她素來比常人謹慎,沒有盲目地被情緒主導,利用文鳶演戲,最初的目的是想證實上官虹的清白,她多希望上官虹什麼也不做,不弄什麼蜘蛛嚇文鳶,也不故意撞掉白玉觀音。她寧願文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