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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模樣清秀的小太監躬身遞過胳膊,她探出月光般夢幻美麗的手,輕輕搭在其上,端的是梳雲掠月、傾國傾城。
似乎感受到了水玲瓏的注視,少婦淡然撇過臉,秋波盈盈的眸子一片冰冷,直叫人望而生畏,卻在看清水玲瓏的樣貌時溢位點點笑意:“玲瓏,好久不見。”
水玲瓏和諸葛鈺行至她身邊,微笑著打了招呼:“是啊,姑姑,好久不見。”
水沉香用帕子掩面,笑得眉眼彎彎:“說不定以後,能經常見。”
言罷,扶著小太監的胳膊,先水玲瓏一步,嫋嫋娉娉地步入了尚書府房內。
水玲瓏的笑容漸漸收攏,她不會記錯,水沉香是被太上皇親自下旨打入冷宮的廢妃,雲禮登基後,她的位份往上提一提,也至多是個太嬪,可瞧啊,她今天的排場完全是太妃的儀仗。
“水沉香怎麼出冷宮了?別告訴我太上皇人在漠北,還念念不忘老夫人的壽辰,專門下旨冊封水沉香為太妃,並許她出宮探親。”水玲瓏狐疑地問向諸葛鈺。
諸葛鈺濃眉一挑,似笑非笑地看了水沉香的背影一眼:“李妃懷孕了。”
李妃,李靖的妹妹,與顏妃並駕齊驅,位列正二品妃,據說頗得太后的歡心。
“所以,這是李妃替水沉香求的恩典?”恩典到令上位者忤逆先皇旨意,破格允許水沉香出冷宮並出皇宮替老夫人賀壽?如果是太后給的恩典還好,若是來自雲禮,冰冰心裡該難受了。水玲瓏眨了眨眼,“說不定以後,能經常見”,這是李妃的原話,水玲瓏總覺得李妃好像在暗示什麼,會是什麼呢?
“別理她,左不過是瘋女人一個,何懼之有?相公在呢,決不讓你受欺負!”諸葛鈺摸著她因思考而微微蹙起的眉頭,豪情萬丈地道。
水玲瓏不可置否:“嗯,或許是我想多了。”但看了一眼大氣恢弘的水府牌匾,老夫人身子骨沒好利索,卻舉辦了壽宴,她隱約覺著其中是藏了玄機的。
這次壽宴並非是像郭老太君曾經舉辦的大規模社交型活動,它更像一場家宴,賓客們都是親戚,有水玲瓏夫婦、水玲溪夫婦、水沉香、水玲語,以及丞相府的秦之瀟夫婦。
秦之瀟在去年年尾完婚,娶的是戶部尚書千金盧敏,盧家雖沒能位列京城十大家族,卻也是備受矚目的簪纓世家,盧家祖上曾出過一百一十八名位朝廷命官,其中丞相兩位、太傅三位、內閣大學士七位、尚書十六位,屬於真真正正的書香門第。若非盧敏是庶女,這與盧家攀親的機會無論如何也輪不到庶子秦之瀟的頭上。
水玲瓏一繞過紗櫥進入女賓們談話的隔間,便看見盧敏正笑著與水玲語說著什麼。盧敏的容貌算作中上乘,膚色白皙,眼眸清亮,身材略有些豐腴,與生完孩子依舊亭亭玉立的水玲語相比,她顯得平凡許多。聽到腳步聲,盧敏抬頭望去,就發現一名約莫十八的妙齡少婦款款而來,她上著一件正紅色梅花銀上裳,下著一條素白月華裙,裙裾用金線繡了晨曦,又輔以紅寶石宛若朝陽,這身打扮,對於閱歷豐富的盧敏而言不難猜測它的價格,至少百金。然,這不是最令盧敏驚豔的,最令她驚豔的是普通女子穿這種衣裳都會被衣裳本身給壓得嚴嚴實實,這名女子卻穿出了絕豔天下的貴氣!
這人是……
“大姐,你來啦!”水玲語眼睛一亮,起身,親熱地將水玲瓏迎上了炕頭坐著,大抵是喪夫憂慮的緣故,水玲語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
盧敏恍然大悟,原來是賞梅宴上大放異彩的文試冠軍,難怪氣度如此不凡:“世子妃。”她行了一禮。
水玲瓏客氣地道:“表嫂不必多禮,這是家宴。”
盧敏笑了笑,仍難掩拘謹,不僅她,其實就連水玲語水玲瓏面前也提不起一絲一毫的底氣。
丫鬟奉了茶,水玲瓏端在手裡,笑容和善道:“表嫂和三妹聊什麼呢這麼開心?講出來也讓我樂呵樂呵。”
盧敏笑而不答。
水玲語較為自然地接過話柄:“我們在說還沒開席呢,表哥和大哥就拼酒醉得一塌糊塗!待會兒真正開席,還不得被大姐夫給灌死?”
典雅別緻的房間,水敏玉半躺在床頭,秦之瀟坐在他對面的杌子上,剝著荔枝。
自從他嗜好龍陽的事兒在錫山學院曝光,他的仕途前程毀於一旦,現在,他連水家繼承人的資格也要拱手相讓,讓給誰?水敏輝那個賤種!原本呢,他藏拙多年,就是不希望自己太引人矚目,從而暴露了某些特殊嗜好,可就在他打定主意一鳴驚人的時候,卻有人橫插一槓子,雞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