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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答道:“說是對花粉過敏。”
水玲瓏記起了先前和老夫人的談話。
“祖母房裡少有鮮花,擺放幾盆倒是別有一番賞心悅目的意外。”
“這花是太妃娘娘的賀禮之一,她素來愛紫羅蘭,出閣時便愛不釋手。”
“姑姑有心了。”
水玲瓏按了按眉心,盧敏對花粉過敏,水沉香恰好送了老夫人鮮花,這又是一個巧合?
安平發現水玲瓏對這個話題感興趣,是以接著道:“哎呀,可嚴重了,世子爺趕過去的時候,二少奶奶整張臉都紫了!好像……好像有人掐住了她喉嚨,她呼不過氣來一般!”
水玲瓏越發疑惑:“既是如此嚴重的過敏症狀,二少奶奶沒有備藥?”
過敏體質一般是天生的,水玲溪出門尚且懂得備上控制癲癇的藥物,盧敏會忘了帶藥?
安平嘆道:“她的貼身丫鬟不知道是幹什麼吃的,竟然把藥給弄丟了!”
房梁塌下,水沉香送花,盧敏因此而過敏,藥物離奇丟失……
一件、兩件水玲瓏不會覺得有什麼,可拼在一塊兒便著實令人起疑了。水玲瓏幽靜深邃的眸子微眯了一下:“你再想想,還有什麼別的很奇怪的事兒?”
“別的呀。”安平仔細回憶了一遍,拍著大腿道,“哦,奴才想起來了!奴才得了世子爺的命令快步去往膳房熬藥,就看見尚書府的三姑奶奶走進了院子,奴才向她行禮問安,也不知她是不是病了?臉色白得嚇人,對奴才也愛理不理,擺了手便與奴才擦肩而過了。奴才走了幾步,就聽到廊下傳來秦家二少爺的驚呼,好像是三姑奶奶暈倒了!”
水玲語又去了廂房?那麼,替盧敏診治完畢的諸葛鈺順理成章地會她診治了。
“您當心臺階!這邊兒!”
遠處的小路上,突然傳來一道尖細的嗓音,水玲瓏拉著枝繁和安平迅速閃到假山後,就看見水航歌與水沉香身邊的小太監腳步匆匆地走來。
水航歌的神色十分凝重:“太妃娘娘沒事吧?”
怎麼這麼倒黴?先是兩個人病倒,現在又是水沉香屋子裡的房梁斷裂,一樁接一樁,就不消停的!
小太監面露憂色地道:“幸虧躲得快,娘娘沒傷著,就是受了驚嚇,這會兒悶在屋子裡難受呢!”
“那……那趕緊!”水航歌急得冷汗直冒,健步如飛地消失在了原地。
水玲瓏聞言就挑了挑眉,水沉香哪裡受到了驚嚇?她好得很呢!比她還鎮定,她邀請她一同前往雅馨居被她一口回絕,她揚言換套衣裳再出院子,別告訴她,水沉香換著換著開始後怕,就悶在屋子裡難受了。水沉香要是隻有這麼點兒綠豆大的膽子,當初又何至於勾結了荀楓密謀造反?
如此,水沉香的目的只是吸引水航歌過去,而水航歌之前與諸葛鈺同在水玲的廂房……
水沉香是在支開水航歌?
枝繁接下來的話證實了水玲瓏的猜測:“不對呀,我坐在穿堂裡看著呢,明明他走了,太妃娘娘的屋子裡才傳出巨響的,他又怎麼知道太妃受了驚嚇?”
“把藥給我!你去二進門守著,甭管來了誰,也甭管你用什麼法子,一律給我攔下!枝繁你也一併跟過去!看清楚是誰了再來稟報我!”水玲瓏一把搶過安平的食盒,顧不得左手疼痛,提起裙裾便朝迎賓閣飛快地跑了過去。
如果這一切的一切是為了構陷諸葛鈺,那麼一定會有一個非比尋常的見證人,老太爺保佑,希望她還來得及……
迎賓閣緊挨著的兩間廂房,秦之瀟守著昏迷不醒的盧敏在左邊,唇瓣浮現了一抹意味難辨的笑意,諸葛鈺啊諸葛鈺,這回你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縱然你有滔天本事,也逃不過被制裁的命運了!
隔壁房內,水航歌離開,諸葛鈺也站起身,看著水玲語,語氣如常道:“三妹,你好生歇息,沒什麼大的問題。”
不就是有些中署,至於讓秦之瀟叫得那麼厲害?
水玲語眼神一閃,出聲道:“姐夫,我有話想對你說!”
諸葛鈺腳步一頓,淡淡地轉過頭看她:“有什麼話就對你大姐說!”
儼然含了一絲嚴厲,嚇得水玲語心裡一陣打鼓,水玲瓏定了定神,一骨碌坐起來,又下床撲通跪在了地上,泫然欲泣:“姐夫!大姐還在為前年的事兒惱我呢,她怪我把老夫人給氣得中風了,她肯定不會理我的!姐夫你看在曾經和江總督共事的份兒上救救我,救救我和江總督的孩子吧!”
諸葛鈺居高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