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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錯嗎?她做的每一件事都正大光明!送的每一個物件兒、和安郡王的每一次約會都經過了甄氏的同意!她沒像冷薇那樣給姚成下藥、給諸葛汐添堵、挑撥誰和誰的關係!她只是很認真、很認真地去討好每一個人!這樣……又有什麼錯?難道因為她是孤女就註定要低人一等?!只能配那些肥頭大耳的老爺或者名不經轉的武夫書生?!
董佳琳背靠著牆角緩緩蹲下,抱住頭無聲地哭了起來,炎熱的夜晚,她卻覺得好冷好冷……
她突然很想哥哥,想起他一個餅只吃一口然後全部給了她,或許這世上能和她相依為命的只有哥哥……
“小姐!”貼身丫鬟杏兒忙完手頭的事便四處尋董佳琳,就在後院聽到了她低低的抽泣,她小心翼翼地蹲下身,道,“小姐,王府的日子不好過,咱們還是回姚家吧!”
董佳琳抹了淚,斂起心底的脆弱,咬牙堅定地道:“從江南到京城,那麼多艱難險阻都過來了,這點兒挫折算什麼?”她身份卑微,必須忍常人之所不能忍,付出常人之所不能付出才有可能得到一點點並不對等的回報,但只要有一線希望,她就絕對不會放棄!
杏兒知道自己小姐是個外柔內剛的性子,便也沒再勸慰什麼:“小姐,奴婢查了,是侍奉茶水的小桃把蟲子放進衣物裡的,您看我們要不要告訴諸葛小姐,把小桃撤出院子?”
董佳琳嘆了口氣:“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寄人籬下總得學會看人臉色。不是小桃也會是別人,諸葛姝是府裡的正經主子,她想在我這個外人的院子裡收買誰易如反掌,而且……惹怒她的話她的手段只會更隱晦、更兇猛。現在既然知道了小桃有問題,以後你盯緊小桃的動向,但凡她碰過的東西都仔細檢查一遍就是。”諸葛姝終究只是個孩子,又不會真要她的命,不過是捉弄她出口惡氣罷了,“我讓你買的布料買回來了嗎?”
杏兒點頭:“買回來了。”
“擺繡架,我今晚就把它做出來。”
“小姐,您昨晚為了給老太君縫足衣就沒閤眼,今晚還是歇著吧,二夫人那兒晚兩天也不打緊的,二夫人又沒催著要。”
“歇息?”董佳琳摸了摸消瘦的臉,苦澀一笑,“只要能改變貧寒的窘境,我就算熬瞎了一雙眼又有什麼不值得?”
墨荷院內,諸葛鈺沐浴完從淨房走出,坐在了床對面的軟榻上,他穿著冰藍色褻衣,渾身透著一股別樣的清冷,墨髮溼噠噠的垂順而下,像絲綢一般泛著黑亮的光澤,他俊美的臉一如往昔,唇角的笑弧卻意味深長,隱約有點兒……欠抽!
想起在淨房裡他對自己做的那種事,饒是水玲瓏活了兩輩子也羞得不行,水玲瓏垂下眸子,拿著毛巾行至他身側,脫了鞋上榻,跪在他身後給他擦拭滿是水珠的頭髮,不看他那張妖孽禍國的臉,水玲瓏的情緒逐漸平復了些,便談起了正題:“你把阿訣弄到哪兒去了?他好像沒回姚家。”從諸葛流雲的院子出來,她先去看了諸葛汐才回院子,諸葛汐告訴她,阿訣似乎離開姚家了。
她的指腹在他髮梢和頭皮上緩緩遊離時觸感微涼而軟,很是舒服,像記憶中母親的手,卻是帶著妻子的溫柔。諸葛鈺勾了勾唇角,拿起一份密報,一邊瀏覽一邊說道:“哦,把他關起來了,替你出氣。”
好吧,這事兒阿訣也是有錯的,該罰!水玲瓏沒往深處想,就那麼擦著擦著,雙手忽而搭在他肩頭,視線落在了那一份密報上:“是什麼呀?”
諸葛鈺就說道:“南水西掉工程的進展。”
這麼說,諸葛鈺派了探子監察南水西掉的工程?這是好事哇!水玲瓏眯眼一笑:“開工了?”
諸葛鈺把信遞給她:“還沒呢,月底開工。”
水玲瓏毫不客氣地接過深閨婦人不應該閱讀的信件,饒有興致地看了起來。
諸葛鈺的頭髮幹了七七八八,水玲瓏的卻還沒有。她看得認真,絲毫沒注意到諸葛鈺也脫了鞋子,挪至她身後給她擦起了溼發。
她的頭髮柔然得像柳絮一般,又香香的堪比鈴蘭,諸葛鈺用修長的手指細細梳理著她黑亮柔順的長髮,感受到那絲滑的觸感在指縫間緩緩淌過,他的動作不由自主地輕柔了起來,彷彿怕驚了她閱讀,亦或是斷了她哪怕一根青絲。
水玲瓏看著密報上海量的高密度資訊,眼底的驚豔之色一點一點愈加明顯,連用的什麼型號的釘子都彙報上來了,那探子到底多能耐啊!如此,她倒是可以稍稍放寬心,南水西掉是造福喀什慶的大工程,它好,喀什慶才能五穀豐登。
“你知道漠北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