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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了按眉心,人心不足蛇吞象,水玲月最初只想巴結玉妃推掉和江總督的親事,可當水玲月發現有一個接近皇帝的機會時,她的慾望也隨之高漲了,只要她一天是水家庶女,便一天受秦芳儀的掣肘,哪怕沒了江總督,後邊的親事也大抵不盡人意,與其如此,倒不如成為天子妃嬪。
對於水玲瓏來說,有個“替罪羊”是最好不過了,她可不想成為皇帝的女人,也不想成為荀楓離間皇帝和鎮北王府的棋子,所以她不會戳穿水玲月。
水玲瓏將鬢角的秀髮攏到耳後,笑了笑,道:“我又不是神仙,怎麼會知道皇上的心思?我剛剛在想這滿臉紅疹子何時才能褪去,整日戴張面紗,都沒臉見人了!”
“噗嗤——”三公主笑出了聲,“活該!讓你裝病,把自個兒搭了進去!你若早些告訴我……算了,你不裝病,也沒法子告訴別人!”講到最後,她竟狠狠地捏了把冷汗,如果不是水玲瓏機警,只怕已經被水貴人給害了。
諸葛汐微惱地睨了水玲瓏一眼:“你和水貴人到底怎麼回事?她為什麼要害你?打算怎麼害你?”
水玲瓏面露惶恐,十分後怕的樣子:“我……我不知道。”
諸葛汐的嘴唇動了動,大概想說什麼難聽的話但最終嚥了下去:“我沒怪你的意思,你莫怕!”想了想,又道,“依我看,她八成是打算殺了你嫁禍給皇上,好以此來挑撥鎮北王府和皇上的關係,你知不知道幕後主使是誰?”
我說是荀楓,你們能信麼?別說太子和荀楓關係良好,便是諸葛鈺都曾跟荀楓穿過一條褲子,一個弄不好,太子和諸葛鈺同時孤立她,那她才是真真兒上了絕路。重活一世,她沒那麼多信任可以給誰,哪怕是兩輩子都沒害過她的太子,亦或是今生與之長眠的丈夫。水玲瓏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我不知道。”
諸葛汐看她雙手和額頭都是疹子,想再逼逼她,又於心不忍:“算了,你一個小姑娘應當不懂朝政,水貴人真是誅心,皇上待她情深意重,她卻暗地裡耍那多么蛾子,甚至連親生侄女兒也能利用!不過……”
頓了頓,諸葛汐又道,“皇上冊封了你妹妹為貴人,這未嘗不是一種表態,他不會遷怒於尚書府。”
皇上心裡到底怎麼想的,誰知道呢?水玲瓏點點頭:“這樣我就放心了。”
三公主說道:“是啊,父皇和母后都是以她縱僕偷賣御賜之物為由發落的,沒牽扯其它。”
這樣啊……水玲瓏用杯蓋撥了撥茶盞裡的玫瑰花瓣,皇上終究是給水家留了天大的面子,收受賄賂或販賣御賜之物純屬個人貪心,若勾結外敵則少不了讓人懷疑水家有密謀造反之心,皇上……就真的這麼信任水家?
諸葛汐表面大大咧咧,但心思不失細膩,她沉默片刻後,看向水玲瓏,眼底閃過晦暗難辨的波光:“既然皇上和皇后這麼說,我們自然也這麼認為,玲瓏你說呢?”
水玲瓏笑著點頭:“姚夫人說的有理,今日玲瓏被三公主接回寢宮後便一直在內養病,至於關雎宮到底發生了什麼,玲瓏一概不知。”
諸葛汐暗暗讚賞,不知想到了什麼,又眉頭一皺。水玲瓏察覺到了諸葛汐情緒上的變化,換做是她也會起疑,娶妻當娶賢,沒哪個門庭敢要攻於心計的女子。
三公主打趣地道:“還姚夫人姚夫人地叫啊,不該改口叫姐姐了麼?”
水玲瓏就勢低下頭,羞澀一笑,雙頰染上一層胭脂。
三公主越發來了逗弄的精神,她湊近水玲瓏,笑呵呵地道:“害羞啦?想嫁人了?說吧,你其實很喜歡諸葛鈺的吧?”
“呀——三公主你……”水玲瓏羞答答地側過身子,一副侷促不安的態勢。
這小女兒家的嬌羞模樣打消了不少諸葛汐心底的疑慮,今晚的事她沒怎麼參與,但也從三公主和水玲瓏的交流中猜出了三、五分,表面上水玲瓏是受害者,實際垮臺的是水貴人,水玲瓏雖是為了自保才裝病,可把水貴人鬥倒也是不爭的事實。心思太重之人未必是鈺兒的福氣,但就眼前來看,她應當只是急中生智,旁的與尋常閨閣女子無異。
諸葛汐心思一動,和藹地道:“說到底這回是鎮北王府連累你了,貴婦難當,你和鎮北王府的命運綁在了一起,享受無上尊榮的同時勢必也要承受一些明槍暗箭,若讓你一人再這麼冒冒失失下去,我實在不安心!就拿這次的事兒說吧,若你身邊有個機靈些的丫鬟或媽媽,怎麼也不至於出個用苦肉計來吸引救兵的下下之策。這些都因你是鎮北王府兒媳的身份而起,我便不能袖手旁觀了,這樣,讓袁媽媽跟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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