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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玲溪不悅地蹙了蹙眉:“娘,你還是安靜呆在長樂軒吧!不要找馮姨娘和水敏輝的麻煩,也不要找水玲瓏的麻煩!”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她擔不起門風敗壞這樣的罵名!
秦芳儀摸上自己的額頭,女兒就是虛榮心太強!這種虛榮心遲早會害慘了她!
出了福壽院,水敏輝叫住水玲瓏:“大姐!”
水玲瓏回過頭,看向陽光下丰神俊朗、卓爾不凡的他,少年英姿初現,青澀卻也內斂,自幼喪母,讓他較之同齡人更為成熟穩重,只是一雙深邃的眼眸不經意便會閃過一絲淡淡的傷感,水玲瓏笑了笑:“二弟,找我有事?”
水敏輝走近她,十四歲,個頭未長開,只比水玲瓏冒出一點,在和水玲瓏咫尺之遙時他停住腳步,說不清什麼表情,複雜、晦暗、糾結、隱忍……似有千言萬語,也似鼓足了勇氣,最終卻只說了一句:“多謝!”
水玲瓏暗自吁了口氣,馮姨娘已被水玲語和水玲清扶走,她真怕水敏輝會問他和馮姨娘到底是什麼關係,哪怕她心裡有了答案,卻也實在難以啟齒。水玲瓏探出手摸了摸他鬢角的發,笑得溫和:“都是為了你好!”沒指明主語,但願他聽得懂。
“嗯。”水敏輝還想再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轉身回了自己的院子。
水玲瓏微微一嘆,這件事對他打擊不小,希望他別做傻事。其實水玲清受的打擊也不小,臨走時整個人哭得像從水裡撈出來似的,自己跟她再三保證不會讓她嫁給江總督,她才勉強止住了哭泣。
要改變清兒的命運,一定要!
回到玲香院時,前去查探訊息的枝繁也回來了:“大小姐,阿蓉姑娘說,下雨那天,她拿著布料回馮姨娘的院子時碰到劉婆子了,當時包袱散開了一塊,她慌里慌張地沒甚在意,現在想來,興許正是那劉婆子瞧見了裡面的衣料。”
水玲瓏吃了一塊椒鹽酥餅:“劉婆子?可是五小姐院子的守門僕婦?”
枝繁點頭:“正是她,奴婢剛剛和巧兒搜了她的房間,在她床底下發現了五十兩銀子!巧兒和羅媽媽氣不過,將她打了二十板子,然後……人沒氣了。”
“可惜了,若是留個活口,還能再將秦芳儀一軍!”事已至此,水玲瓏也不好再苛責什麼,對付秦芳儀來日方長,況且報應過不了多久便要來了。
又過兩日,到了三公主的生辰,水敏輝和水敏玉忙著趕同窗聚會,果然無法赴宴,老夫人便帶著幾個孫女兒去往了姚府。今日前來赴宴的賓客眾多,老遠就看見門口的馬車排著隊在往大門口進,尚書府的馬車在二進門處停下,便立時有丫鬟上前問是否需要軟轎,老夫人婉言拒絕,丫鬟便帶著老夫人往內院,姚老太君居住的傾竹院走去。
不同於尚書府疊石理水的江南風格,姚府的景觀以新穎別緻為美,亭臺樓閣、水榭迴廊,每一個建築都有它獨特的風格和標緻,且雕塑眾多,每隔一段路便有一些栩栩如生的雕塑,比如碧蘭亭旁是一名少女穿著束腰羅裙翩然起舞,她的手中赫然託舉著一隻振翅欲飛的蝴蝶,那模樣,彷彿是真人定格在了那裡,神奇得令人咋舌!繞過花園,是一條兩邊種了梧桐的綠蔭大道,梧桐樹之間,或母親抱著嬰孩微笑,或稚童嬉戲噴跑,或少年埋頭苦讀、揚劍習武,或少女安靜刺繡、撫琴作畫……小路的盡頭,是一家子席地而坐,老人小孩笑逐顏開、中年夫婦相敬如賓。
水玲瓏一路走過去,彷彿見證了一個人從出生到遲暮的歷程,溫馨得令人鼻子發酸。
和丫鬟簡單交流了幾句,水玲瓏才知曉了三公主在姚家舉辦生辰宴的真正原因,原來,自從出了小德子偷帶東西出宮的事後,姚皇后便下令在宮裡展開了一系列的搜查,每天都有人中槍,每天都有人死亡,試問這樣的環境,怎麼適合舉辦宴會?
而姚家一個小小侍女都能對宮中的情形瞭如指掌,由此可見,皇親國戚就是與尋常官家不同的。
到了傾竹院門口,丫鬟介紹了一番,福著身子退下,門口的婆子神色莊重地行了禮,“水老夫人吉祥!水小姐們吉祥!”緊接著,便有內院的丫鬟前來迎接,一系列的交接工作行雲流水、配合默契,下人們的素養和氣質更是比尚書府的高了不止一星半點兒。
老夫人理了理衣襟,坦然地跨進了院子,這時她患病數年來,頭一次在公眾場合亮相,自然是有些謹慎的。她挽著水玲溪的手,親熱得彷彿和她沒有間隙。一個二品尚書的娘,若非女兒曾經是二品寵妃,給她弄了個誥命,她如今連秦芳儀都比不過,現在女兒垮臺了,她還有什麼能拿出來撐場